p;宝琴一门心思想着讨好俩姐姐,无心与陈斯远答对,干脆就笑道:“既如此,远大哥且凉快着,我先去寻二姐姐。”
说罢别过陈斯远匆匆而去,倒是将沉思了晾了个莫名其妙。心道这琴丫头素来见了自个儿便作妖,时而便烟视媚行,怎地这会子忽而就避自个儿如蛇蝎了?
有心探寻,奈何凤姐儿还等着自个儿呢,陈斯远只得按捺在心,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快步往怡红院而去。
陈斯远沿甬道而行,过阻路大山往南行,随意一瞥,忽而便瞧见怡红院耳房的月洞窗略略敞开了一角。自夏金桂归家之后,此间再无人居住,想必是粗使婆子洒扫后忘记关了窗。
须臾兜转至怡红院南面,此间甬道逐渐宽阔,前头又有一方太湖石做景观。抬眼瞧过去,陈斯远便瞧见凤姐儿正躲在大门旁的柳树下。
眼见左右无人,陈斯远赶忙快步凑近。
凤姐儿这会子抿嘴瞧他,许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又许是心下五味杂陈,因是便一直没言语。
陈斯远心道自个儿虽说占了便宜,可那是被动的啊,凤姐儿这副模样瞧着好似吃了大亏一般,给谁瞧呢?
当下咳嗽一声儿正待开口,凤姐儿就道:“你……你可有法子帮我?”
“啊?”
凤姐儿面色凄楚,隐含恼怒,当下便将王夫人所作所为言说了一通。陈斯远听罢暗自咋舌,心下已有了些念头,忙问道:“你父亲与王子腾……”
凤姐儿略略蹙眉,又将其父与王子腾之间的事儿说了一通。却是王家上一辈兄弟三人,王子腾、王子胜、凤姐儿之父王子肫,其中王子肫为长兄。
太上时,王子肫以爵入朝,曾为中军佥事。
今上夺嫡之后,王子肫干脆辞官归乡,一心打理海贸营生。其弟王子腾趁势而起,先得了贾家的京营指挥使,十几年一路平步青云,愈发奢遮。
却说数年之前兄弟二人还算和睦,处置薛蟠金陵一案时,王子肫还曾代王子腾去访贾雨村(注一)。待到今年,兄弟二人愈发倒转,二房声势逐渐盖过大房,二者的关系自是愈发紧张。
陈斯远不禁纳罕道:“这却奇了,按说你父既掌宗祧,家中仆役身契在手,真个儿是生杀予夺,怎地还能着了你叔叔的道儿?”
凤姐儿蹙眉道:“你说的倒是简单,我父虽为族长,可家中事哪里能一言而决?王家族老、族叔繁多,近来又多被我那叔叔拉拢了过去。王家仆役彼此勾连,不是姻亲就是故旧,以有心算无心,可不就着了道?”
陈斯远点点头,心下略略了然。略略蹙眉,思量着说道:“若我说,你此时莫不如先行蛰伏。”
开玩笑,四家陪房被拉拢过去仨,身边除了平儿,就只来旺一家子能使唤,这还怎么跟王夫人斗?
凤姐儿闻言立时恼了,道:“我寻你讨个主意,你若没有也就罢了,怎地反倒劝我息事宁人?”
陈斯远苦笑道:“蛰伏,我可没说息事宁人。你且自个儿想想,宫中有娘娘,外头还有你那好叔叔,这二者只要不倒,太太便是犯了天大的错儿,顶多落一身埋怨,旁人又能奈何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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