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薛姨妈不疑有他,顿时欢喜道:“是极,这世间男儿最好脸面,你说些伏低做小的话儿,他心下便不会再怨你了。”
宝姐姐笑着颔首,待换了衣裳、穿戴齐整,便先行往后楼而来。问过三春、黛玉,探春、惜春两个小的好热闹,听闻是这等戏码自是不胜欢喜;迎春赶上月事,黛玉不喜这等热闹戏码,这二人便留了下来。
宝钗与探春、惜春两个小的往前头来,到得仪门乘了轿子,须臾进得宁国府仪门里,才落轿便见邢夫人领着邢岫烟自马车里下来。
宝钗便与探春、惜春上前见礼。
那邢夫人本就是没读过书的,素日里看那文绉绉的戏码本就不耐,如今听闻东府净是唱的热闹戏码,心里自然痒痒。当下没口子的笑道:“诶唷唷,这又是省亲又是带孩子的,可是把我憋闷坏了。你们姊妹几个说着话儿,我去后头儿寻了珍哥儿媳妇说会子话儿去。”
听得锣鼓声愈发密集,一众仆役喝彩不断,邢夫人愈发急切,便撇下邢岫烟,领了苗儿、条儿急急往后头而来。
余下邢岫烟赶忙笑着上前与众姊妹厮见,宝姐姐面上娴静,仔细观量邢岫烟,便见其披着白狐裘,外罩嫣红底子浅青折枝玉兰刺绣圆领袍,内衬白色亲领,下身穿着水红长裙。
面上略施粉黛,头插梅花金簪,鬓角又贴了粉红宫花,瞧着果然娇俏可人。因两个小的还在,宝姐姐不好与邢岫烟多说,便先行往后头而来。
一径到得后头,与尤氏等见了礼,宝姐姐等便在登仙阁临窗处落座吃茶点。贾珍再是胡闹,明面上也须得过得去,因是此番也是男女分席。
贾珍领着男丁俱在戏台下头围坐,女眷则尽数安置在了登仙阁。
此时正演起大闹天宫的戏码,下头贾家族人无不合掌叫好,登仙阁上一应族眷也没口子的称赞。
那尤氏面上讪讪,含混着应了,心下却叫苦不迭。唯独邢夫人是真心盛赞,倒是惹得尤氏哭笑不得。
省亲已过,尤氏又惦记起那桩事来,因是与邢夫人说过半晌,往下一瞥,眼见陈斯远不曾到来,便道:“婶子那外甥怎地没来?”
“远哥儿啊,”邢夫人正要牢骚几句,忽而想起先前陈斯远的吩咐,便赶忙拢手低声道:“他可忙着呢,这回怕是要折腾出个十几万银子的大营生来!”
尤氏听闻顿时眼泛异彩!自上回春风一度,她便害了相思,心下自是念念不忘。待仔细扫听其作为,顿时心下赞叹不已。这女子本就慕强,比照贾珍父子那等混吃等死只知胡闹的,陈斯远这般白手起家的,不知强到了哪里去!
尤氏便赞道:“哟,这可真真儿了不得了!”
邢夫人舍不得戏码,目光一直瞧着下头猴子翻跟头,只略略偏头得意道:“这回本钱太大,只怕要学了那海贸事,股子还是价高者得。”顿了顿,又道:“珍哥儿媳妇,不是我说你,这爹有、娘有、不如自个儿有。远哥儿可是说了的,除去股本,这往外多卖出多少来,到时候俱都二一添作五。”
尤氏闻言果然上了心,忙追问道:“婶子也不说是什么营生,我这如何四下张罗?”
邢夫人欲言又止一番,到底不算太傻,只含混道:“这事儿还没落定呢,总要下月才好说。”顿了顿又道:“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