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自是得知了前头情形,心下鄙夷贾琏没起子之余,自是大失所望。夏金桂自是那等心思多的,巴不得荣国府大房彻底闹起来,先打死了贾琏,再气死了贾赦,而后找机会将贾琮与四哥儿一并害了去,如此一来,来日这爵位自然就落在二房了。
二人计较一番,王夫人不由得唏嘘道:“大老爷这回瞧着好歹有些收敛,只打了琏儿几下,余下的都打在秋桐身上了。”
夏金桂道:“依我说,也是凤姐姐太过善妒。这成亲几年了?琏二哥房里就只平儿一个妾室,我听说琏二哥一年也会不了平儿几回。也就是琏二哥是个脾气好的,换做旁人,只怕早就与凤姐姐闹开了。”
王夫人道:“谁说不是?不过这是大房的事儿,我可不好多说什么。”
夏金桂道:“太太不说,老太太也不说?”
王夫人道:“前一回老太太就数落过凤丫头几句,不过她性子要强,老太太说了也不听。”
夏金桂动了心思,道:“凤姐姐这般可不好,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既霸着琏二哥,如今却只生了个女儿,总不好一直这样吧?太太不如与老太太说说,让老太太说动凤姐姐,好歹往琏二哥房里再添一房妾室。”
王夫人略略蹙眉,暗忖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做了又有何用?抬眼见夏金桂正笑盈盈瞧着自个儿,王夫人立时知晓自个儿会错了意。
仔细思忖半晌,方才回过味儿来。是了,凤丫头是个要强的,若只是秋桐那丫鬟就罢了,虽气恼,却能忍得住。可若送个身家清白的妾室来,那凤丫头定然气炸了。
到时候,凤丫头哪儿还有心思与自个儿斗?只怕会一门心思弄死那妾室!
如此一来,没了凤丫头使绊子,再将不听话的探春拿掉,换上性子绵软的迎春,这府中管家的事儿不就妥帖了?
王夫人想明此节,立时笑着道:“也是,我这做婶子的,总要为大房子嗣考量考量。凤丫头的确有些不像话了。”
此时周瑞家的入内,凑过来与王夫人耳语几句,惹得王夫人立时气恼不已。却是王夫人的陪房今日当差时饮了酒,正好被探春撞见,当场便打了十板子。
王夫人一拍案,咬牙道:“探丫头真真儿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周瑞家的拱火道:“再怎么说,三姑娘也是养在太太房里的,纵使不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好胳膊肘朝外拐吧?”
夏金桂道:“要我说,太太早就拿定了心思,且多忍她几日又何妨?当务之急,一则是先寻个妥帖的姑娘;二则,是寻了二姐姐,总要劝说二姐姐接了管家的差事。”
王夫人是个急性子,便道:“那要不,我现下就将迎春叫来?”
夏金桂笑道:“太太,这事有先后,我看还是先将头一桩事儿办妥帖了才好。”
王夫人一琢磨也是,思量一会子,又蹙眉道:“只可惜,我也不知打哪儿寻个妥帖的姑娘来。”
不料,夏金桂却道:“太太,我倒是知道一个。长安县有个名叫张金哥的,早前嫁给了守备之子。谁知得罪了李衙内,遭了李衙内报复。那守备之子成婚不足三个月便死了,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