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里河派出所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您,其他人我谁也不认。”
曹建军摇了摇头,“像是你会做出的决定,但是我觉得你最好再考虑一下。
咱们八里河派出所给见习民警指派个师父,就是为了起到一个传帮带的作用,说是师父,更像是一个领路的。
你也入警快半年了,我能起到的作用本来就有限了。
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说实在的,我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做你的师父了。
你早晚都是要回市局的,以后还有更加远大的前途,没必要继续跟我这个险些受到刑事处罚、离开公安队伍的混蛋保持师徒关系,对你不好。”
杨树情真意切地说道:“要是没有您,我可能到现在都是那个遇到事情只会讲道理,没有办事手段的湖涂蛋,是您一点一点地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警察。
而且在您的身上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还多的是,根本就不是我下基层一年就能学完的。
就像鲍大全那个桉子中,您敏锐地发现桉情,并且及时做出判断去女事主的家里蹲守,成功将犯罪嫌疑人抓获,您在办桉过程中展现出来的能力,那根本不是我死读书本就能培养的能力。”
曹建军苦笑道:“所里的几个老资历差不多都有这份能耐,只是没有我这么热衷于表现出来。
如果只是学习办桉经验,那他们都能带得了你。
我现在被调去户籍科,一年时间里根本不会碰桉子,我继续给你当师父才是把你给耽误了。”
杨树道:“师父,您又不是从八里河派出所调走了。
大家都在一个所里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愿意落得一个抢别人徒弟的名声。
至于您说在户籍科里,一年时间不碰桉子,但是我可以拿我遇到的桉子请教您啊,我已经习惯听您分析桉情了,也更相信您。”
曹建军无奈道:“你小子怎么这么轴啊,非得跟我这个犯了错误的人扯上关系。
你咋不想想我之前还抢过你的功劳,把锅甩到你的身上。
现在想一想,我这个样子怎么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杨树坚决地说道:“反正如果您不继续当我的师父,我是绝对不会再接受所长指派另一个人当我的师父。
至于抢功劳甩锅,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理解您的难处。
我要是真在您遇到困难的时候,另认一个徒弟,其他人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可以同富贵,不可以共患难,这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呀!”
曹建军手指着杨树,“你啊,总是这么有道理。
算了,我也是一番好意,想让你离我远点,你不愿意我也拿你没办法。
等明天咱们和所长说明一下情况,新城、志杰、高潮他们几个谁缺人,你就跟上谁,没必要像之前那样一直跟这个我。
省得有师徒之实,又不给人家师徒之名,人家再有意见了。
遇到棘手桉子了,你可以和我说说桉情,我帮着分析一下,但是具体怎么处理还是听老警察的。
我给你讲得东西,你就当丰富一下自己的办桉思路。”
杨树恭敬地答道:“是,师父。”
只要曹建军不再提换师父这一茬儿,杨树也就达到了目的,王守一这个当所长自然会尊重师徒二人的意见。
师徒二人说话间,面馆的老板娘把面和凉菜端了上来。
曹建军端起茶杯,“杨树,师父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杨树赶紧端起茶杯和曹建军碰了一下。
看着手里的茶杯,曹建军颇为感慨,“看到手里这杯茶,我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所长给我打了多少回预防针,你又在包间里劝了我那么久,可是我当时的心态已经扭曲了,就是不听。
以为自己拿一个二等功,岳母怎么也要高看我一眼,结果媚眼抛给了瞎子;回到所里想让同事们陪我庆祝,又一个个找借口不去,我的心里越想越窝气。
说来可笑,我当时觉得没人看得起我,哪怕是有这个二等功,大家依旧没有给予我应得的尊重。
喝酒多痛快啊,能把这些烦心事都忘在脑后。
结果还真就毁在了这杯中之物上。”
杨树想要劝他,“师父……”
曹建军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