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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们诊脉,脉象可推测出体内有淤堵,但是这淤堵在哪里就得看症状了。
“周御医的诊断应该没错,脑内淤血,站起来时血流向下,自然症状减轻,躺下血流上颅内,症状自然重了,头晕,麻木,还会昏迷。”
却是一位御医摸着自己的畅长胡子开口道。
说完还朝着夏仲瞟了一眼。
这里的这点小风波已经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不少御医大夫都看过来,普通伤寒之类的病症哪里能显出他们的医术高明,只有这等疑难杂症才能突显医术啊。
尤其是当着夏大人的面,当然要露露脸。
“是是是,我娘就昏过去两回。”
那少年连声道。
那大夫得意的颔首。
闻言不少御医大夫也都点头附和,不过王富仁倒是质疑道:“脑淤重些的确会麻木体痛,可不会胸痛咳嗽,这又是为何?”
“那就是伤寒加脑淤,周御医该是想到了。”
一位御医又道:“因咳而肺肿,胸口自然疼痛,这是两症。”
“没错,我开的方子已有兼顾,三剂之后定能见效。”
周婷荷自信道。
见众多御医大夫都说周婷荷诊断没错,那少年更是低头不敢多说。
人家这么多大夫说没错,还能有错吗?只觉得是自己见老娘病痛太着急了些。
夏仲心中暗叹,正要开口。
却听顾南已经截口道:“不对。”
“嗯?”
周婷荷黛眉一皱,心道这顾南是铁了心要和她唱反调了吗?
她刚要开口,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肃静。”
这两个字声音不高,但是一瞬间不管是御医还是大夫百姓都闭口不言,周婷荷的话更直接咽了下去。
因为这次说话的是夏仲!
夏大人开口,就是到了门口的屁都得憋回去。
“顾大夫,请你专心诊断。”
夏仲看着顾南道。
顾南看了夏仲一眼,眼神中带着奇特神采,也没多说,当即凑到妇人胸口倾听起来。
众人静默着,静看顾南如何诊断。
而且不管是御医还是其他大夫们,眼神都有些奇异。
这本来是周婷荷的病人,现在却是顾南在重诊,明显是觉得不对症,这在大夫圈子里,就是一种比拼!
哪个大夫都不希望自己手上的病人被别的大夫治好,更别说,两者身份一个是御医一个是医馆大夫了。
俨然代表着两方权威。
夏景堂和夏言慎都不由为顾南捏把汗。
顾南这孩子今日怎么了,平日可是很柔和的,怎么今天跳出来和御医叫板了。
夏仲则平静看着顾南诊治,只见顾南在那妇人胸口聆听片刻,又看了看咽喉,片刻,其抬起头,然后再略一沉吟,提笔在桌案上的草纸上刷刷写就一幅方子。
写完一看,似乎还有些犹豫,便要朝着夏景堂走去,让师父把把关。
周婷荷看到这一幕便冷笑一声:“呵,一个没出师的黄毛丫头,也敢胡乱下药,吃死了人你偿命吗?”
顾南闻言脚步一窒,恼怒看向周婷荷。
周婷荷这一句话,顿时让那少年都有些狐疑看向顾南手中的方子。
夏景堂见徒儿受困,护徒心切,就要起身搭救。
可夏仲已经开口问道:“顾大夫,你下此药可有根据?”
顾南看向夏仲,见夏仲一脸的严肃,心下不由气往上涌,还以为夏仲当了御医总官也开始向着御医这块金字招牌了,她这一气,气势反而更足,朗声道:
“夏大人,我听这位大娘喉中有水流起伏之声,诊断该是胸悬之症,胸中有滞留之水不泄,躺下便堵住气道,呼吸不畅,自然昏厥,方开此药,服药两剂即刻见效。”
一众先前还自信的御医一听这话顿时议论纷纷,周婷荷也眉头皱起。
胸悬,即胸腔内有水悬浮,也会有淤症之象,只是周婷荷可没想过听一个平明百姓的胸脯。
难道真是?
不,肯定是错的。
可夏仲闻言却面露笑容,扫了一眼那方子,颔首道:“好,就开此药。”
夏大人发话了,当即一片哗然,这两日谁不佩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