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毛倒竖,冷汗直流。
他听说过诏狱的手艺,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亲自品尝到。
“陆大人,陆大人不要如此,你想问什么,我都说就是。”
陆炳眯起眼睛:“江南龙凤店的事,你知道些什么?怎么知道的?”
徐璠知道陆炳一定是要问这件事儿的,在心里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希望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陆大人,这事儿是一个朋友透漏给我的,但我这位朋友也是听他的朋友说的。
他的朋友说是听他朋友的朋友说的。
所以我也并不知道更多内情,刚才确实是情急之下希望你帮我才胡乱喊的。
还望陆大人见谅。”
陆炳微微一笑:“你只要把你的那个朋友名字告诉我就行了,其余的你不用管。”
徐璠苦笑道:“大人何必苦苦相逼的?我答应过朋友不说出他名字的,大人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当没见过我,岂不更好。”
陆炳点点头:“有道理啊,那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吧,就当今天没见过你吧。”
徐璠一愣,随即大喜,他是在暗示陆炳,自己身后还有别人,你最好老实点,但也没想到陆炳竟然这么老实!
陆炳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
徐璠赶紧喊他。
“陆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炳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是谁呀?本官不认识。
本官今天不过是去春燕楼调解三位王爷互殴之事,从没见过你。
老常,诏狱里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了,难道不知道咱们诏狱的规矩吗?”
老常磨着牙嘿嘿一笑:“当然记得,有错抓,无错放,属下明白。”
眼看陆炳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前了,老常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往外掏自己的心爱之物了,第一件就又粗又长又硬。
徐璠魂飞魄散,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也不敢隐瞒,大声喊道。
“陆大人留步!
是柳台,是柳台说的!
他说你曾秘密带着锦衣卫去过梅龙镇,杀了很多人,自己也差点死在了那里!
他还说你有瞒着万岁的事儿!
陆大人,他真的只跟我说了这么多啊,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啊!”
陆炳猛然转身,两只眼睛像鹰隼一样,死死地盯在徐璠脸上,看得徐璠全身发抖,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过了许久,陆炳挥挥手,老常兴味索然地收回了自己的宝贝,丁零当啷地离开了。
徐璠松了口气,陆炳忽然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听到梅龙镇这几个字,你不死也会变成哑巴。
你爹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半夜时分,徐阶来到诏狱,将徐璠领走了。
陆炳和徐璠只是简单交谈了两句,语气都十分平和。
“陆大人,小犬无知,给大人添麻烦了。
大人能给老夫三分薄面,没对他动刑,老夫深感盛情。”
“徐大人,令郎并非无知,而是知道得太多了。
过慧易夭,知道的太多了,不好。”
“陆大人,小犬其实是不懂装懂。
那柳台确实曾来找过我,希望能追随老夫,以庇护他贪污之事。
但老夫从不结党,更不可能接纳这种龌龊之徒。
他不死心,一直想办法跟小犬接触。
小犬经事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被柳台蛊惑,自以为知道了大人的什么秘闻,竟然异想天开拿来套近乎。
其实锦衣卫行事,本就应该都是秘密的,既然都是秘密,自然也就没有秘密了。”
“既然徐大人如此说,本官就明白了。
柳台的事儿,徐大人就不必操心了,还是赶紧安排好令郎吧。
京城凶险诡诈,令郎还是回老家的好,免得被别人当了枪使,死了也是糊涂鬼。”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嘉靖召开了小朝会,处理三个王爷的互殴事件。
至于徐璠的事儿,陆炳说已经关进诏狱教训了一顿,由徐首辅领走了。
他并不担心嘉靖认为自己自作主张,因为徐璠的动机很明显,无非是想用徽王当枪找找萧风的晦气,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徐璠不是官身,带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