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几个字,唇角缓缓弯起:“撤军……中立……互市。”
“真是好棋。”
她低头,取笔写下短短几行:“陛下之谋,已破西陆之联。鹰翔必惶。”
信封封蜡后,她轻轻放入信鸽足环中,看着它飞向夜空。
那一刻,她的目光并未柔和,而是一种极冷的美。
她在心底想——宁凡走的这条路,比任何刀都锋利。
——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
王恒立于百官之列,神情淡然。
礼部侍郎奏报:“西陆乌斯藏使团已启程返国,称病不辞。”
群臣哗然。
宁凡坐于龙椅之上,神色自若,只问:“大月使团可仍留?”
“尚在鸿胪寺,情绪不宁。”
宁凡淡淡一笑:“不宁便好。”
他起身,负手而立,语气如微风,却让人心惊:“一国之盟若破,其胆必裂。传旨——暂缓议约,待变。”
群臣皆跪,齐声应道:“遵旨!”
钟声自殿顶回荡,金瓦震颤。
那一声声,如同海潮拍岸,将整个玄朝的气势推向更深的静默之中。
宁凡缓步下阶,回首望向那高悬的“乾象”匾额,目光深沉如夜。
“人之盟,易破;心之势,难制。西陆既裂,玄朝可安。”
他低声自语,那声音轻若尘埃,却似带着千年的预言。
殿外风起,帘影翻飞。
苏若雪站在御阶下,抬头看他,心头一阵异样的震动。
她忽然意识到——宁凡真正的战场,从未在疆域上,而在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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