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舰带着熊熊火焰直扑而来,海水被船身切开,翻滚起数丈高的巨浪。
星槎号剧烈晃动,甲板上的士兵们东倒西歪,手中刀枪都险些脱手。
段震一声大喝,猛然挥刀斩断船舷上的缆索,数十面厚重木盾被甩入海中,组成一道缓冲障壁。
“轰——”
敌舰狠狠撞上木盾,发出撕裂般的巨响,碎木与浪花齐飞。
星槎号剧烈震荡,整艘船差点倾覆,甲板上的桅杆被震断,带着火焰坠落海面。
火光与浪涛交织,仿佛将海面烧开。
士兵们忍着剧痛稳住身体,重新举刀。
雾气被震散,敌舰船首清晰暴露出来。
那雕刻的鲛人王面孔狰狞扭曲,嘴角似乎真的动了,发出低沉的咆哮。
“杀——!”敌舰上的鲛裔战士疯狂跃起。
他们的身躯比常人更高,皮肤覆盖鳞片,指尖延伸成锐利的骨刺。
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仿佛深海的鬼火。
他们携着鱼叉与骨刀扑向星槎号,落在甲板上的瞬间,木板直接裂开。
玄朝士兵们毫不畏惧,迎上去拼杀。
刀光与鱼叉交错,火花溅起,血雾随之弥漫。
“挡住他们!”
段震怒吼,率先冲入敌群,长刀挥舞间,一名鲛裔战士被腰斩,血液带着异样的腥味喷洒出来。
那血并非纯红,而是带着暗青色,落在甲板上仍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士兵们心头一颤,却也更加疯狂地挥舞兵刃。
鲜血溅在脸上,火光映照下,他们的眼神里只有生死。
战局陷入混乱,甲板被血染透,仿佛变成了一块流淌着火焰的战场。
穆烟玉冷眼观察,她迅速发现敌舰上有人在操控雾障。
那人身披鳞甲,头戴骨冠,双手举着一面发光的贝壳。
随着他低声吟唱,雾气再度聚拢,遮蔽战场。
“是祭师!”穆烟玉立刻开口。
“狙杀他!”
段震一刀逼退敌人,抬头望向祭师所在的高台。
他猛然腾身而起,脚踩桅杆断木,借力冲向敌舰。
“将军!”
士兵们惊呼,但段震已然如雷霆般冲入雾障。
……
敌舰甲板上,祭师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血影扑面而来。
段震刀光如雷,瞬间斩断那面发光的贝壳。
“咔嚓!”
贝壳碎裂,雾障顷刻间溃散。
星光与火焰再度洒落战场,视线恢复清晰。
玄朝士兵们振奋大吼,士气骤然高涨。
失去雾障庇护的敌人瞬间慌乱,防御破绽百出。
段震没有停手,手中长刀横扫,直接将祭师拦腰斩断。
祭师的上半身还在抽搐,口中喷出腥臭的暗青色血液。
“吼——!”
敌舰上的鲛裔战士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杀意暴涨。
但他们的攻击失去了配合,只剩下狂乱与冲动。
玄朝士兵趁势反击,将敌人逐一斩落。
……
战至深夜,星槎号的甲板已然血流成河,火焰映红了整片海面。
敌舰的残骸漂浮在浪涛中,燃烧着、下沉着。
战斗的喧嚣逐渐平息,唯余风声与水声交织。
士兵们浑身浴血,气喘如牛,却仍握着兵刃不敢松懈。
“将军,我们……赢了么?”
有人颤抖着问。
段震站在甲板中央,血从盔甲缝隙不断滴落,他抬眼望向燃烧的敌舰,沉声道:“这一战,只是开始。”
他的声音冷硬,却让所有士兵心中再度一震。
……
就在此时,有几名士兵押解着一名俘虏走来。
那是个受伤的鲛裔战士,鳞片被撕裂,血液汩汩流出。
然而他还活着,眼中燃烧着顽固的光。
“将军,这是唯一还活下来的敌人。”
士兵将他按倒在甲板上。
段震缓缓走近,刀尖抵在对方的喉咙。
“你们是谁?为何要袭击我玄朝舰队?”
那战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而古怪,却能听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