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琛身上那焚羽印,不是传承,而是契约。”
他目光冷冽,“一纸换位契,换来的是十七年背井离乡,换来的是北境十万尸骨。”
雪,仍未停。
谢鸢仓皇奔入田边,袖口烧焦,一言不发地举起一块沾了油晶与血灰的黑石:
“刚才在旧灯灰中加了那滴蓝火炼出的‘晶’,你看到了吗?”
石块一裂,一滴紫晶油珠缓缓渗出,在雪地中蒸腾出轻雾。
“这不是普通的石油。”叶流苏随后赶至,捧着破碎铜瓶。
“它不爆、不焦、遇骨灰能析杂。这才是我们要的火。”
宁凡缓缓吐出一口冷气:“把昨日战死者的骨灰,全取来。”
谢鸢一震:“殿下是要——”
“让他们的血骨,炼出替后人取暖的火。”他道,“他们死,不是为了烟尘,而是灯光。”
是夜,火井重启,蓝焰为灯。
陆念北将蜡丸残字重新裹好,藏入怀中。
他坐在苏浅浅身边,看她安睡于火灯余温之中。
她白发中断层渐明,一缕黑发悄然爬上鬓角,仿佛泥泞中种下的一寸春芽。
他悄悄握住骨笛,低声呢喃:“娘说过,吹到最后,会有答案的。”
而在营地边缘,狼犬蹲坐在燃尽的柴火前,鼻尖贴地,久久未动。
它嗅到血,但也嗅到希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