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国公少年心性。
此前之言,也不过是求战心切。
此乃一片丹心为国建功,正是武人应该拥有的气魄。
倒是陈大人,用如此严苛的言语攻讦一位有数功于朝廷的青年才俊,是不是心眼太小了?”
兵部尚书范承举也道:“赵大人说的是。
当日我等尽皆在场,理应知道荣国公只是一时口误,非为特意针对镇国将军。
陈大人说他张狂,老夫也是不认同的。
休说少年人自当有些狂意,就说陈大人以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荣国公,是自认功比荣国公高,还是位比荣国公重?”
陈姓大臣也没想到,自己就口嗨一下,立马就招来这么多人声讨,且一个个都是重量级的。
强行嘴硬了一句,倒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宁康帝看着大臣在底下打嘴炮,也没有在意。
大臣之间各有利益、矛盾,这才是正常的。真要是全部铁板一块,他才会觉得屁股烫。
至于这么多重臣帮腔贾琏,宁康帝倒也不觉得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贾琏就是这般的优秀。
并且贾琏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家欣赏他,不就是变相说他英明,慧眼识英才?
眼见没什么事了,就要令大臣们退下。
忽闻殿外太监进来通传,说是贾政已经回京,正跪在宫门外求见。
宁康帝一愣,旋即才想起这么件小事。
挥手令重臣自退,他变换了一副冷脸,方才道:“宣。”
“宣广东学政贾政觐见~~”
……
不多时,只见一个中等身材,扮相颇为儒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宁康帝对这个便宜老丈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见其进殿请安之后,就匍匐在地上,隐隐有些发抖,也不好继续吓他。
“贾政,你可知罪?”
“罪臣贾政知罪。”
宁康帝冷冷道:“勒索生员,纵容家仆伤人,这些你可知错?”
贾政悄然抬头瞄了一眼宁康帝,然后重新低头道:
“罪臣有负陛下重托。然罪臣若是不加自辩,致使君上误以为贾政乃十恶不赦之人,亦恐伤及陛下圣明。
罪臣自任广东以来,日夜不敢忘却圣恩,惟愿在任上做出一番功绩,方不负陛下提携眷爱之恩德。
罪臣深知,为官一任最忌贪腐。
因此罪臣不但每日自省,还时常教戒门下官吏,令他们清廉自守。
然而一省学政,门下衙门数十,官员上百,其余吏员更是上千之数。
许是罪臣每日忙于处理公务,对于门下众多官员缺乏约束,这才让他们背着罪臣,行下诸多恶性。
待罪臣发觉之时,悔之晚矣。
至于门下奴仆殴打生员之事,罪臣在知道之后,第一时间就将之交与当地知府按律严惩,绝没有任何徇私枉法之举。
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罪臣向陛下保证,决计没有利用手中职权,谋取半分不正之利益。
微臣此番回京,尚且未及回家。
陛下若是疑臣,可以命官兵去查抄臣的车马行囊,倘若搜出任何不义之财,罪臣甘愿领死。”
贾政这番话还是说的颇有底气。
他在工部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工部又是个十分有油水的衙门,他尚且能够保持干净,获得朝野的赞誉。
更别说去学政这个他理想中的“圣地”了。
作为一座国公府的实际掌控人,日常开销国公府的产出就足够了,他根本没必要冒着身败名裂、抄家杀头的风险,行那贪墨之举。
所以,此行去广东,他都是箱子里装着银子银票去上任的。
他从一开始就很珍惜这个机会,想要去做一个好官、清官。
要是能够让皇帝看到他的努力,将来再进一步,能够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哪怕只是淡淡的一笔,他也觉得此生别无所求。
没想到事与愿违。
如今弄成这副模样,他差不多是被官兵押解回京的,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宁康帝冷笑道:“哦?让朕去查?
只怕你即便收了旁人好处,也早就命人转移了,岂有叫朕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