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人沆瀣一气!”
“所以捅出此事来,就是让朝堂自乱阵脚,给瓦剌可乘之机!”
“臣请陛下将此事压下,等击退了瓦剌,再清查宵小,臣保证,一定给功臣遗孤一个公道!
给天下臣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朝中两大顶梁柱出来请罪,杨瑄吓坏了,惊恐地跪在地上。
“杨御史起来,你无措!”
朱祁钰目光阴寒,在于谦和胡濙二人之间扫视,厉声道:“少傅,天官!”
“朕听闻此事,如鲠在喉!”
“首辅劝朕彻查!”
“你们却劝朕压下来?朕是该查,还是该压啊?”
朱祁钰矛头指向了陈循。
陈循吞了口口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才回过味儿来,皇帝将此案扩大化,用捅破天的方式破局。
这招并不高明,最多能拖延时间而已。
甚至,这是在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时间啊。
此案要么不查,要么快刀斩乱麻。
皇帝真就认为自己皇位稳如泰山吗?
“臣请罪!”
陈循跪在地上,偷瞄了皇帝一眼,有点看不透皇帝要做什么了。
“首辅你说该不该深查?”
朱祁钰咬紧了牙齿。
“臣认为应该查,但不能深查!”
陈循也滑头:“天官与少傅所言极是,此事必是瓦剌奸细搞得朝堂动荡,所以应该查。”
“如今此事在朝堂上爆出,倘若不查,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定会销毁证据,再查就难了。”
“可又不能深查,京营离京,天下板荡,臣以为应该令三司暗查,朝堂再支出一笔抚恤金,暂时安抚住战殁者遗孤,莫寒了人心。”
陈循此言,很多人颔首。
可钱从何来?
好个陈循啊,又用钱来逼朕!
“首辅说的抚恤金,给!
朕的内帑出!”
想要组建缇骑,自然要收买人心,钱是要花的。
昨晚舒良派人来禀报,东厂每日都收上万两银子。
陈循嘴角莫名翘起。
“此事就交给缇骑去查!”
朱祁钰暴露了真实目的,钱可不能白出!
他要让缇骑见光了,毕竟查内承运库银子的事,只能偷偷的查,而查抚恤金一案,却能光明正大的查。
还能从战殁者遗孤中招收缇骑,从京中到边关,缇骑会缓慢壮大。
陈循脸色微变,刚要谏言。
“臣等遵旨!”
胡濙率先道,他不允许陈循再胡闹了,大明已经风雨飘摇了,不能再乱了!
朱祁钰忽然意识到,对付陈循,他似乎并不孤独啊。
而且,陈循头上还坐着两座大山呢。
朱祁钰找到对付陈循的办法了!
“诸卿,此事让朕五脏俱焚!”
朱祁钰沉声道:“朕打算复祖宗之旧,重启通政司!
即日起,乾清宫西暖阁改为勤政殿,朕在勤政殿批阅奏章,再在乾清宫旁侧,起一座大殿,叫养心殿!
为朕理政之所!
待内帑宽裕后,便开始修建!”
他这番话,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别看这些文官天天劝谏皇帝要勤政爱民,可皇帝真勤政了,闹心的反而是他们。
于谦不是拿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任命吗?
朱祁钰就重启通政司,开始批阅奏章,把司礼监的权力抓回来。
王直出班进言:“陛下,通政司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爱卿,此事就此定下,不必扯皮!”
朱祁钰淡淡道:“昨日早朝朕说了,要天下官吏简化奏章,首辅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劝朕缓缓图之,朕便依了首辅的意思。”
“就由内阁和司礼监各出一人,简化奏章,再送到朕的手里,恩,就在勤政殿旁侧设一屋子,就叫军机处,帮朕批阅奏章!”
对皇帝的突然强势,文武百官都很不适应。
盖大殿、改殿名这点小事倒也无妨。
可重启通政司,又设军机处,把批阅奏章的权力抓回皇帝手里,已经是很危险的信号了。
偏偏皇帝选择的时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