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心思电转。劳德诺作为核心弟子,得传功长老亲自指点本是常事。但在这个年关将近、诸事繁杂的时节,如此专注武学,是常态,还是别有意味?联想到前几日劳德诺来药堂的试探,陈实总觉得有一层薄雾笼罩在山门之上。
回到药堂时,王执事正在查验他拟定的清单,略作增删后,点了点头:“就按这个准备吧。年三十,派中有宴,你虽非正式弟子,也在药堂执役,可列席末座,感受一下气氛。”
“谢王师。”陈实躬身。列席末座,这又是他特殊身份的一个体现——既被接纳,又界限分明。
夜幕降临时,山风更大,卷着雪沫扑打在窗纸上。陈实独自在屋中,完成了今日的内功修习与拳法演练。感受着体内那缕愈发顺畅的内息,他推开窗,望着远处正气堂隐约的灯火与喧闹的人声,那里正在举行年宴。
热闹是他们的。他清楚,自己要走的路,不在那觥筹交错之间,而在这一灯如豆的静室,在手中这卷医书,在即将踏上的、充满未知的山下之路。他轻轻合上窗,将寒风与喧嚣一并隔绝在外,心境如古井,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