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主动提出,虽知是挟势而为,但无疑是雪中送炭。
范阳卢氏的代表率先起身,躬身道:“殿下厚爱,卢氏感激不尽!卢氏愿倾尽全力,追隨殿下,为朝廷、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他姿態放得极低,几乎是將家族的未来押注在了东宫身上。
赵郡李氏和博陵崔氏的代表见状,也连忙起身表態,言辞恳切,效忠之意溢於言表。
其他中小世家更是爭先恐后,唯恐落后一步,便分不到这杯羹。
李承乾满意地看著眼前这一幕。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静,朗声道:“诸位有此忠心,孤心甚慰。既如此,具体的合作条款,孤会派人稍后与诸位详谈。
总之一条,只要诸位谨守本分,忠於朝廷,积极配合河北新政,这雪盐之利,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但若有人阳奉阴违,甚至再生事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虽仍带著笑,却让所有人感到一股寒意,“那就休怪孤,不讲情面了。”
“不敢!绝不敢!”眾人连忙应声。
这场宴会,与其说是商谈,不如说是一场归顺仪式。
河北世家在政治和军事上遭受重创后,在经济上被东宫彻底套上了韁绳。
李承乾兵不血刃,便將这些曾经的隱患,转化为了巩固自身地位的力量。
消息传到太极殿,李世民听完百骑司的稟报,並未多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承乾,总算学会了些帝王心术。”
语气中,听不出是讚许还是別的什么。
他乐於见到太子成长,能够驾驭臣下,但也深知,权术之用,过犹不及。
平衡,永远是帝王最重要的功课。
而远在河北的马周,在接到朝廷关於处置世家和后续新政的旨意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东宫的动向。
他对於利用经济利益捆绑世家的做法,內心略有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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