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传来隆隆马蹄声!
打著燕军辽西王旗號的骑兵衝破周军封锁杀入河谷!
“援兵至矣!”
慕容麟绝望之际陡见辽西王慕容农兵马赶到,喜出望外之下红了眼眶,声嘶力竭地大吼著,勉力维繫最后一丝士气。
东侧丘陵上,贏觴万分失望地挥舞拳头,脚长嘆一声可惜。
慕容农率领大批燕军骑兵赶到,东南豁口再难封堵,如果陷入苦战,那么方才大破慕容麟的胜果將会彻底丟失。
“鸣金,收兵!”贏觴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深深看了眼河谷西侧高崖,收回目光跨上马,在一队亲兵护卫下往河谷东侧撤离。
高亢的铜敲响声迴荡河谷,一面面周军魔旗有序撤离。
温櫟率领两千骑兵断后,与慕容农魔下驍將余列战於武周城西北,確保周军平安撤入城池。
慕容农旨在救援慕容麟,並未打算与周军死战,见周军退走,也就下令收兵,没有过多纠缠。
两日后,慕容垂率燕军主力进驻善无城,与贏觴占据的武周城隔山对峙。
慕容麟前往拜见时,主动赤著上身,露出满身疤痕,还在脊背上绑缚了几枝荆条。
“臣出师不利折损兵马,请陛下赐罪!”慕容麟跪倒在老父亲面前,痛哭流涕地磕头。
慕容垂面色平静,当著一眾王公臣僚之面,並未过多责备,只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让他下去好生养伤,准备將功折罪便好。
慕容麟惶恐不安地再度即首,直把慕容垂惹得颇不耐烦,挥手呵斥他退下。
慕容麟喘喘不安地看看老父亲,又看看慕容农,確定老父亲不打算追究他兵败罪责,这才头查脑地退下。
慕容垂对武周川之败並未过多提及,只说让各军按照计划有序屯驻,安排好各项成卫工作,便让眾臣退下。
唯有僧人支曇猛和散骑常侍高湖留下。
直到这会儿,慕容垂的脸色才陡然阴沉下来,怒容浮於眉眼,沧桑双目闪烁厉色。
支曇猛和高湖相视一眼,俱是无奈苦笑赵王慕容麟在武周川折损七千余兵马,使得大军锐气受挫,陛下岂能不恼
只是眼下军中已有退兵的议论声,为坚定用兵信心,陛下这才对赵王网开一面,没有过多追究罪责,以免动摇军心。
陛下心中的痛只有自己才知道,真可谓打碎牙往肚里咽...
“赵王虽在武周川新败,可好在善无城顺利拿下,使得我军有据守之地,可以此为长久计”
慕容垂揉搓眉心,嘆了口气。
支曇猛犹豫了下,合掌道:“陛下率军远征代北,本欲联合魏国一鼓作气夺占平城,打开南略并州之路可先是在平城遭遇并州都督李方据城固守,之后周主亲至,联军退兵返还牛川,又在蟠羊山因叔孙建之败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如今大军开赴武周川,屯驻於小小善无城,远离国都中山不说,还夹在周、魏之间陷入被动男支曇猛话音略顿,见慕容垂面无表情,又继续道:“臣以为,赵王武周川新败就是上天给予大燕的警示,陛下不该再滯留代北,寻求一场希望极小的胜利....”
散骑常侍高湖咽咽唾沫,看看支曇猛,又小心翼翼地看看慕容垂,生怕支曇猛的话触怒陛下。
慕容垂淡淡道:“武周川之败乃是赵王轻敌冒进所致,算不上天予警示,法师不必多虑!
朕亲率大军远赴代北,劳师动眾已是大耗国力,岂能无功而返
我军粮草尚能维繫半年,只要范阳王督运粮草不出差错,完全可以驻守到明年开春。
伐周之战本就不易,此次好不容易打开局面,朕岂能因为小挫而弃”
支曇猛忙道:“可近来军中流言频出,与中山、范阳王之间的斥候联络屡遭周军阻截,臣担心驻军日久,师老兵疲之下,反倒给予周军破绽!”
慕容垂轻哼道:“些许流言不过是梁广小儿的惯用使俩,说什么朕已在牛川病逝,又或是太子擅自即位,翟魏復起,晋军北伐.....
梁广遣人散布这些流言,不过是想动摇我军心。
他越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