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
一眾禁兵窃窃私语起来。
“这邓兴是谁凭何能当屯骑校尉”
“只怕是安定邓氏郎君!”
“脸上一道长疤怪嚇人的..:::
毛冲瞪了这群老兄弟一眼,喝骂道:“连邓將军的大名都不知道,白瞎了你们终日守在这永昌门!
不久前,杨定將军在渭北始平大败姚羌大將王钦卢一战,邓兴將军单骑突阵,击杀贼將党力,难道你们忘了”
经他一说,禁兵们这才想起来。
不久前陇西郡公杨定在渭北大败姚羌叛军,暂时解除了长安之危,成为了长安万民、
朝廷公卿眼中的大救星。
邓兴跟隨杨定出征,表现惊艷战功不菲。
“可就凭这份战功,也不足以当上屯骑校尉呀!难不成真是邓氏郎君”
“就是!那可是五校尉之首,禁军大將!”
毛冲酸溜溜地道:“你们知道个屁!人家邓將军还是杨氏女婿,得到杨定、杨壁两位郡公提携!”
禁兵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杨氏姻亲,难怪能破格重用。
“这位邓將军可不是什么酋豪郎君,他的出身甚至比你我都不如!
说起来,倒也算是一段传奇经歷..:::”毛冲一脸感慨。
“毛校尉快说说!”
“別卖关子了,赶紧说说!”
一眾禁兵们催促起来。
毛冲仰头晞嘘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宣徽殿副门外,中宫謁者令刘苓带著一名杂役內宦走到偏僻处。
“说吧,大內官有何事”刘苓紧盯著小宦官。
二十多岁的刘苓早已褪去了青涩,圆饼脸上仍旧白面无须,只是多了些与年纪不符的阴厉。
在秦宫多年,凭藉投靠天子亲信费洛,让他成为宫里最具权势的宦官。
可无人能够想到,他真正的主人是谁。
刘苓面前的小宦官他並不认识,宫里阉人上千数,这些低等宦官还不配进入他的视野可今日,这小奴却主动找上门来,说是奉前任大內官赵整之令来见他。
小宦官战战兢兢地道:“赵公说,阿城守令马多可用,若刘中使想要联络主上,可指派马多前往!”
刘苓眼皮子狂跳了几下。
五年来,赵整一直在为先帝守陵,连长安都没回过,怎么会知道他背后有人
而且听小宦官意思,赵整对他背后之人一清二楚。
赵整侍奉先帝三十年,在秦宫待了三十年,触角之深当真可怕....
“我知道了,替我多谢赵公!”
小宦官恭恭敬敬告退,他只是个传话之人,对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根本不懂。
“阿城守令马多....”
刘苓眯看眼,记住了这个名字。
宣徽殿內药气瀰漫,苟太后、张太夫人坐在一旁垂泪不止。
多年不问政事的司徒权翼拄著木杖坐於一侧,套拉眉眼一言不发。
尚书左僕射韦华、尚书右僕射赵瑜、中书令张烈、尚书左丞王永、尚书右丞崔宏、散骑常侍朱彤..::..一眾中枢重臣齐聚一堂,默默跪坐在权翼身后。
领军將军竇冲、护军將军符方、左卫將军杨定、右卫將军杨壁、中卫將军李晟、后禁將军杨盛、屯骑校尉邓兴..::.一眾禁军將帅端坐於另一侧。
殿內无人说话,只听得到大內官费洛断断续续的哭豪声,还有不时从床榻上传来的几声咳嗽。
太医令等人已提早告退,一应药材、药炉用具统统撤走。
大秦天子荷宏躺在床榻上,身上盖著薄薄锦念。
皇太弟符选跪倒在床榻前,通红双眼落泪不止。
“..:..朕享国四年,几无建树,反倒滋养出姚、梁广两大巨梟,实在是愧对先帝,愧对符氏先君.....”
符宏两眼无神地望著大殿藻井,呢喃声虚弱无力,深深凹陷的面颊呈现蜡黄色。
自从数日前再次吐血以来,他就再也站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