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左卫將军,平阳公帐下大將,总不能是个不学无术之徒!”
李方七分自矜三分谦虚,不露痕跡地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学习所成。
梁广指著他笑骂了一通。
自从李方出镇蒲坂以来,投效在魔下的河东士人多不胜数,挑挑拣拣优中选优,吸纳了三五十人组建幕府为之效力。
梁广对此持鼓励支持態度。
李方是他手下头號马仔,落在別人眼里,那就是平阳公魔下四巨头之首,军政一肩挑的封国重臣。
两郡土人不够资格直接进入大都督府效力,李方帐下幕府自然是次一等的最佳选择。
其余像韦洵、崔、王买德三人身边,也聚拢一帮土人豪强,以部曲、宾客、门生形式形成依附、从属关係。
这些人当然不需要大都督府出钱出粮养活,有家族背景的士人也不需要各家主公养活。
相反,他们还会竭尽资財为主公谋利。
各自主公势力越大,他们的日子自然越好过。
隨著势力盘子越来越大,他魔下这些重臣大將,自然也会形成大大小小的势力团伙这是无可避免,也阻挡不了的趋势。
如何能从制度设计的层面,扼守住这些人搜取权力的途径,才是他作为主君应该考虑的问题。
当前的做法,最有成效的自然是考察入仕。
除了他亲自签发的徵辟令,其他不论是谁举荐的人才,都得经过统一考察才能正式入仕授官。
底下人自行徵募的幕僚他不管,但是要想获得正式官职,再微末的小官也得按照这条路子来。
这条入仕途径只会越来越严,越来越规范化。
“券养宾客门人也得甄別其来歷目的,幕僚职也不可轻易授出,不要让士人们以为,这些职务得来容易。
僚属也要严格管理,若是犯错,你这位主公也是要担责的!”梁广叮嘱道。
李方直点头,一脸肃然:“君侯放心!臣一定把那些个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李方的忠心和能力他自然不怀疑,只是士人豪强为谋取利益,什么样的手段都能用出,女人和钱帛金银只是最常用的围剿手段。
只要看到利益,这帮傢伙可以玩出各种式跪舔。
他也担心李方沦陷其中,成为河东士人豪强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人。
这也是需要重点警惕,且绝对不容充许的。
他委任的军政要员,可以谋求私利,但核心利益必须要服务於他本人和大都督府。
过了会,王镇恶带著符冲登上城头。
一见他,符冲快步上前指礼:“拜见梁公!”
“都是一家人,兄长不必多礼”
梁广作势虚扶,有些好笑地看著这廝。
自从上次蒲津关外,把他抓来一通推心置腹地长谈,这傢伙似乎开窍了不少。
没有他在蒲津关打配合,前线秦军粮草不会如此快就告罄,符融也不会那么快下定决心回撤至西岸。
河东战事的阶段性胜利,也有他一份功劳在里边。
也因为如此,李方、王镇恶几人对他的態度有所好转。
对於识时务之人,平阳团伙的一贯態度是摒弃前嫌,热情接纳,
当然,如果是跳反的二五仔,也必將遭到重拳出击。
“让我猜猜,兄长此来,莫非是奉丈人之命,前来討要中山王”
“哎呀~果然事事不出梁公所料啊!”
符冲夸张地讚嘆一声,“梁公有所不知,天子詔发到阿耶手里,明確表示,愿意赞同梁公之议,用一眾梁氏族人换回中山王....:
符冲把听来的消息一股脑说了一通,荷宏病重,朝廷派竇冲增援陇山,又对新平、雍县等地防务做出调整,召还符融.....
不用梁广多问,符冲把有用的没用的统统告知。
李方、王镇恶几人用一种古怪眼神看著他,这傢伙转变太大,看来这两年在长安没少遭受现实毒打。
让他明白,符融之子、符氏宗亲的身份,已经很难保住他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