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遵命。
梁广继续大口吃肉,也不过多解释。
慕容永也是只老狐狸,一旦听到平阳、河东四面开战的消息,想来也会坐不住。
为防止他打河东主意,不如提早让他知道,燕军会在河內牵制洛阳秦军。
他就会明白,荷暉这一路兵马,很难对河东造成实质性威胁。
还有慕容越坐镇大阳,同时布控薄山西侧的职关陘道,还有湿津、虞坂几处险塞。
叫他趁早死了窥伺河东的心。
至於这傢伙敢不敢趁机攻打函谷关,就看他的胆量和气魄了...
东燕军是一定会在河內有所动作的。
不管是作为进攻河东、关中的前哨站,还是威压洛阳的桥头堡,河內绝对不容有失。
慕容垂也不会坐视秦军在河內打得慕容温节节败退。
只要荷暉在河內和东燕陷入胶著,对河东自然就无暇顾及。
洛阳这一路秦军,威胁最小,对付的办法最多,梁广一开始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关键还是晋阳符不一路,和长安中军一路。
吃饱喝足,王懿带著荷选入帐,贏则把邓琼、杨膺几人挡在帐外。
向靖、王镇恶、王宣几人相继告退。
“坐吧”梁广隨手指了指身旁的胡床。
王懿向灯台里添了些灯油,拨亮灯火,放下帐帘退到帐外。
邓琼的声逐渐远离。
“中山王可能饮酒”梁广拿起一囊奶酒。
符选一把夺过,拔掉塞子猛灌了口,抹抹嘴边白渍,瞪著他道:“孤已年满十六,如何饮不得酒”
梁广笑笑,这小子还挺有脾气。
奶酒倒入酒盅,梁广慢条斯理地喝著,也不说话,等著荷选先开口。
没过一会,荷选沉不住气,说道:“人言梁公有寅兽之勇,狡狐之智,难道不知,今日已陷入四面楚歌之绝境”
梁广好笑地看著他:“愿闻其详。”
符选微微昂首:“此次孤奉詔出使,目的究竟为何,想来也瞒不过梁公,
公身为秦臣,却拥兵自重,擅自行吞併之事,强纳河东一郡於治下,此举岂是人臣所为
公若执迷不悟,妄图割裂大秦江山,他日四路天兵压境,平阳天崩地裂,悔之晚矣!
”
梁广喝口奶酒,咂咂嘴:“殿下所说的四路天兵是”
符选重重哼了声:“晋阳齐王,上党王亮,洛阳平原王,还有长安禁军!
公若执意反秦,当受四面围攻之困!”
梁广慢吞吞饮著酒,沉默不语。
符选盯著他看了会,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梁公若肯听孤一言,此事或可还有转圜余地!”选语气软了下来。
梁广頜首:“殿下请说。”
符选满眼殷切地看著他:“梁公乃国朝重臣,深受先帝知遇之恩,又是扶风王之婿,
符氏姻亲,本该与我大秦休戚与共,何至於走到今日地步”
梁广查拉眼皮,没有任何表示。
符选又道:“我与梁兄相识多年,向来倾佩兄之品行能力,实在不忍与兄刀兵相见!
若兄长愿意罢兵言好,上表向天子乞罪,我可以保证,天子和朝廷绝不会为难兄长!
我愿以身家性命,保荐兄长出任益州刺史,加益州牧,封蜀公,世镇成都,为国朝屏藩!”
一番话说完,选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迫切希望听到他的回应。
梁广心中暗笑,选这番话,想来是准备了许久。
威逼利诱,晓以公理私情,软硬兼具,也是难为他想得出。
梁广抬起眼皮,似笑非笑:“据我所知,如今蜀中局势可谓混乱不堪!
前番晋室大將杨亮、费统攻入成都,没多久,就被前益州刺史王广、王统兄弟击退。
还有巴西太守康回、江阳太守李不..:.各郡封锁关隘,结坞自保。
秦晋两军反覆拉锯爭夺,底下又有蜀中豪强和各郡太守各自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