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两说,
这种兴起於汉末三国的世兵制度,到现在已延续了快两百年。
没有人想得通,为什么军户为国家上阵杀敌,到头来却成了最不受人待见的群体
贏也想不通。
此前他作为军户息子,理所应当地接替老父进入长安中军服役。
他是家中独子,按制不需要抽丁。
可他还是被强行徵募,成为了护军府下辖前军的一名步卒战兵。
组建虎责军时,在中军公开选拔,他偷偷跑去应募,没想到还真就选上了,
成为一名虎士。
他第一次见到君侯就留下毕生难忘的印象。
那日,全军首次集合整训,李方將军啃著一只梨子,结果被飞马赶到的君侯一矛戳走梨子!
那可是一丈多长的鑌铁蛇矛,他有幸触碰过,双手提起可以,上了马要想自由挥舞却难,更別说用它杀敌。
君侯却能手持蛇矛,在战马高速奔驰之下,一矛刺中李方將军嘴边的梨子!
只有神魔才具备如此神技!
回想起当日场面,贏觴仍有些热血沸腾。
从此后,君侯成了他和两千五百名虎士心目中的天神!
郑县之战、井氏堡之战、霸城之战,贏觴都有参与。
一场场大战、血战下来,虎土兄弟们越来越少。
回到长安,他也领到君侯发下的重赏。
后来才知道,发给虎责军的抚恤、赏赐,全都是君侯变卖家產换来。
当得知君侯要出镇平阳,原虎责军虎土都可以跟隨迁徙时,贏毫不犹豫地带上老父加入迁徙队伍。
顶风冒雪走了四十余日才抵达平阳。
他和老父,还有眾多虎土兄弟,从未到过这地方,以前甚至不知具体在哪一州,在长安的西边还是东边。
地方虽然陌生,可虎士兄弟们並不慌。
因为,君侯也在。
“分了田,先建宅子,然后便抓紧时间为你说门亲事..:.:”
老父翻看著森白锋利的刀刃喃喃道。
贏觴脸一热,心里也颇为期待。
君侯下令,军府兵籍不再受婚姻嫁娶限制,他可以任意挑选良家女结亲。
他已经二十二岁,不小了。
第二队队正温勇和他同龄,儿子都生了三个。
不过他家里那妇人也是旧军户之女,模样一般。
这撕还谋划著名纳一个妾,两口子正扯呢小院门膨地推开,十几个兵卒涌了进来,嘻嘻哈哈地打招呼。
老父心疼门扇,昨日才修好,对一帮年纪不大的后生们笑骂几句。
“阿耶,我先到西关城集合去了!”
贏觴掛上佩刀,整理好裤褶,外套一件夹袄。
一身戎服缀满补丁很是破旧,却难掩他挺拔身姿和昂扬精神。
“去吧!”
老父站在营舍门前,目送儿子在一眾虎土簇拥下赶往西关城。
如他一般翘首以盼的父母妻儿还有不少,都在暗暗期待著,不知道自家会抽中哪一块地。
今日过后,1029户虎土,將会在平阳彻底扎下根来。
西关城內,全军虎士列队齐整,正前方便是受阅台,待会就在台上举行授勋、抽籤仪式。
关城四面人头赞动,挤满前来看热闹的军民百姓。
汾水东岸的鲜卑营地也赶来不少人,都想看看这別开生面的授勋、抽籤究竟是怎么回事。
迁徙军民里,还有不少氏户、梁氏私兵部曲、各家旧有佃户..:..如今,他们都成了待分配的民籍百姓。
连同鲜卑杂胡部民在內的一万一千多户民籍百姓,其中一部分也会录为兵籍,成为军府掌管下的正式军土。
如今,平阳城內外,对这一群体有了新称呼“府兵”。
单从分田数额来说,府兵绝对是第一档。
以前世兵制下的军户限制几乎全部取消,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大大提高。
“当府兵、分田地”,突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