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迁徙,如此影响力和號召力实在惊人,难怪连新君也对他颇多忌惮。
而他二人如今,仍只是权翼身边无职无品的省事吏,与家臣无二。
“特奉司徒之令,敬承书信!”班奉忙取出漆筒。
梁广拧开竹筒取出帛书阅览一遍,一脸惊讶地看看二人,又低头重新把信看了一遍。
“君侯借一步说话!”
隨二人走到一旁,梁广忙问道:“崔带崔浩秘密返回关东,权公却让我把二人请到平阳
这是何故”
班奉笑吟吟地道:“清河崔氏早有东归之心,此次在司徒相助下才顺利离开长安。”
卢寧接话道:“司徒盛讚崔有刺史之才,君侯何不请他前往平阳共图大事”
梁广一脸不解:“崔宏、崔兄弟俱是佐命之才,只是崔氏东归心切,又怎会隨我去平阳”
班奉、卢寧相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崔叔侄身边不过部曲僮僕数十人,君侯请他去平阳做客,他岂敢不从”班奉授须。
“君侯两战大破慕容叛军,对付这些区区家奴,还不是手到擒来!”卢寧神情古怪。
梁广看看二人,“二位之意是.....如此硬来,只恐不妥吧”
班奉道:“君侯不伤人命便是了!”
卢寧道:“世道丧乱,人才难得,君侯万不可错过才是!”
梁广搓搓手了几步:“倘若激怒崔氏,岂不弄巧成拙”
班奉笑道:“司徒说,君侯能把人请去,就有办法把人留住!”
梁广心一横:“也罢!事后再赔罪不迟!”
当即,梁广唤来王镇恶、向靖,命二人各率五十骑准备出发!
“若二位欲返回长安,可要我派人护送”
卢寧笑呵呵地示意自己肩头包袱:“司徒有命在先,若君侯身边尚有职缺且看得上我二人,便留下为君侯效力!”
班奉道:“若君侯嫌我二人年老智昏,便只能迴转长安,继续在司徒身边侍奉”
梁广大笑:“二公皆是有大才之人,若能隨我前往平阳,自然求之不得!”
“拜见主公!”二人当即下拜,敘过主僕之礼。
梁广请二人起身,能在权翼身边做事多年,本身就证明二人才干不差。
对朝廷典章制度、司法仪制非常熟悉,就办事能力而言绝对一流。
“等二位在平阳安顿下,我再遣人回长安接二位家眷前去团聚!”
“多谢主公!”
梁广唤来韦洵介绍一番,让三人一起分担迁徙队伍的日常管理杂务。
百余骑脱离队伍,往潼关方向疾驰而去....
华阴以北,碎雪飘摇,天地苍茫。
清冷官道上,崔、崔浩叔侄乘坐马车,在六十余家僕部曲护卫下往东而去车窗帷帘掀开,崔浩探著脑袋张望四野,不时能看到道旁、荒田、沟渠里一具具腐烂尸骸。
“叔父,那年父亲隨阳平公入秦,关中是何景象”童稚嗓音清脆响起。
“那年啊...
崔將著须,“自霸城至长安,槐树夹道,绿柳成荫,灞桥之上商旅繁茂,
產灞之畔游人如织..::
华阴县郊有千顷稻田,万亩冬麦,可谓关中一景!”
崔浩听得呆住,小脑袋里浮现画面。
“此番东归河北,阿父和叔父一定很失望!”崔浩忽地道。
崔显莞尔:“桃简孩儿为何如此说”
崔浩指著道旁户骸:“崔氏入秦时,关中何其昌盛,天下九分得其六,只待百万秦兵过江南下,便可重现普武灭吴旧事!
谁想不过数年,便已残破至此,哀其多,怒其无为,大失天下人望!”
崔愣了愣,欣慰又无奈地笑笑。
桃简太过早慧,叔侄对话时,经常让他有种面对一位成年土人侃侃而谈的错觉。
崔轻嘆一声:“天命不在符秦,且回河北自居坞堡,待过些年时局明朗再说....:”
身为崔氏郎君,首先要考虑的必然是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