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还请陛下予臣官吏任免之权....,
话音未落,荷宏已是大怒:“此事绝不可能!
郡府属官、各县令长,歷来由朝廷任免,岂能交由郡守专断
若如此,朝廷吏治岂不废弛与割据有何两样”
梁广不紧不慢地道:“平阳之地形势复杂,臣率三万鲜卑部眾迁往,势必要大刀阔斧整伤一番。
臣统兵在外,有些事不能及时稟报,万一和朝廷派去的官吏发生衝突....
陛下也知道,鲜卑部民未开化者极多,不讲礼教粗野凶狠,杀人时可辨不清哪些能杀,哪些不能杀.....“”
荷宏脸色铁青,哪里听不出梁广言下之意。
这人事任免之权,他给不给並无两样。
梁广掌握三万鲜卑部眾,还有数千私兵部曲,完全具备割据势力。
朝廷派不派官吏前往意义不大,梁广可以凭藉武力来確立统治权。
只是,杀掉朝廷官吏形同造反,到时候生出事端,朝廷和他这位新君脸上无光。
如果不派兵討伐,岂不是丧失朝廷权威
符宏脸色青红相交,如果不放权,到时候梁广在平阳隨意任免官吏,打的可就是朝廷脸面。
“朕可以答应此事,但梁安必须要留下!”符宏语气冷沉。
梁广想了想,“好!”
“你去到平阳,明年五月之前,必须要出兵驰援邮城!”
符宏又紧接著提出第二个条件。
梁广眉梢一挑:“好!但阿房城的军械甲具,臣要全部带走!”
符宏手一抖差点碰倒御案上的白瓷耳杯。
阿房城军械足够武装四五万大军,鎧甲也有上万副,岂能全部送给梁广
符宏黑著脸:“驰援鄴城之事再议,阿房城军械库乃是长安中军之用,不可轻动!”
梁广笑笑,“臣遵命便是!”
阿房城的军械甲具他也很眼馋,可那是长安中军的命根子,轻易动不得,否则便是得罪了整个中军。
“若无其他事,梁卿先退下吧!
明日,朕会发下詔令!”
符宏拿起书简,脸色阴沉如水。
“臣告退!”
梁广起身揖礼,转身径直往殿外走去。
在外室穿好鞋履、系上佩剑,梁广拔腿欲走,迎面撞上符方。
这廝甲胃全身,握著环首刀,一副隨时准备上阵杀敌的架势。
符方怒瞪他一眼,重重哼了声,快步走入大殿。
外廊两侧侍立数十名甲土,梁广站在廊下往两边看看,甲士们满脸不自然,
纷纷低下头。
梁广神情淡然,一步步走下殿前石阶。
秋冬北风吹来,他只觉后心一片湿冷。
这一趟入宫,虽说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可方才时刻还是凶险方分。
只要宏再果决一些,胆量再大一些,那只白瓷耳杯一摔,他势必要面临数十甲士重重围攻!
符宏不敢赌,更不敢拿自己的命赌,
昨日姚从天水发来的奏疏,让他彻底丧失不顾一切干掉自己的勇气。
无意间,姚那老羌,竟然给了他一次完美助攻。
梁广有种纵声大笑的衝动。
他拼著下一秒就杀宏造反的危险,为自己爭取到了峰迴路转的广阔局面!
此次去平阳,他要迁走的可不只是长门亭鲜卑和府中家眷,还有几千户氏民、军户。
平阳一郡的最高军政决策大权,他必须拿到手。
如果符宏不答应,这些事他想办到不容易,硬来的话就真成了造反。
他可不想前脚去到平阳,后脚就得面临朝廷兵马进剿。
真要开打自然是不怕的,可打得稀烂一地鸡毛,把手里那点本钱耗光,拿什么来谋发展
当前,姚在天水一呼百应。
慕容垂把邮城围成铁桶,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谢安老爷子请旨北伐,率领老侄子谢玄和几万北府兵,连续收復譙郡、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