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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广挥鞭吆喝一嗓子,大黑马扬蹄撒腿衝出,数百骑隆隆奔跑起来,往西北方向而去..:::
洛涧以东五里,距离淮水南岸不远处,谢石所统率的八万余普军,在此立柵建营。
从营寨建设来看,谢石一开始的打算是固守待敌。
可今日,他接到兄长谢安从建康送来的家书,告知他近来朝堂上发生的变故。
“会稽王並录尚书事,下令要求我军详细匯报战事进展,五日一报不得有误!
更糟糕的是,王国宝授任扬州司马,监淮南诸军事。
他已经从建康出发,至多半月就將抵达我军中!”
中军主帐內,谢石嘆口气,把家书交给谢玄。
谢玄看罢交给谢琰,谢琰抬起左臂,扯动箭伤阵阵作痛,急忙换右臂接过。
“会稽王刚当上辅臣,就对我大军指手画脚,其心思未免太露骨了些!”谢玄脸色难看。
谢石嘆口气:“我现在担心的是,王国宝一来,我军处处肘,仗该怎么打,可就不是你我说了算!”
谢琰怒道:“所谓『慕容垂领兵五万南下』,不过是虏贼故意放出的谣言,
只为混淆视听!
陛下不辨真偽,竟然听信王国宝这奸贼谗言,要拿此事对叔父问责,简直荒谬、可笑!”
谢石低喝道:“小心隔墙有耳,璦度不可妄言!”
谢琰一脸忿忿,“叔父,我看此事,就是那自称慕容宝的虏贼所为!
此贼一箭伤我,定要找机会还回来!”
谢玄道:“慕容垂、慕容以及多数慕容子弟,早已去了郧城,这一点毋庸置疑!
截杀朱序,诈称慕容垂领兵南下,冒充慕容宝之人,定是受贼指使!
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
谢琰咬著牙,脸色难掩后怕:“此虏贼年纪不大,却异常驍勇,左手板斧右手蛇矛,跨下一匹神骏黑马,骑射无双,著实厉害!”
“是何长相”谢玄追问。
谢琰回忆著:“三分白虏相,多似汉儿,魁硕挺拔,气概不凡!”
谢石、谢玄仔细回想,他们所见过的秦军將领里,可没有这样一號人物!
“只恨朱序被害,连张天锡也再无消息传回,否则我们就能知晓更多秦军內情!”谢玄摇头。
谢石沉痛嘆气:“可惜朱序,晋室再失一忠臣!”
叔侄三人陷入沉默,朱序被杀,绝对是此次普室一大损失。
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弄清楚,朱序是如何说服坚放他离去,又有什么重要情报传回。
这些,如今都成了难解之谜。
谢琰道:“叔父!兄长!我军不能再空耗下去,必须寻机主动出击!
否则,后续秦军兵马赶到,越聚越多,我军面临的压力只会增大!
王国宝以督军御史身份到来,必须抢在他入营之前取得战果,减轻父亲在朝中所承受的压力!
若让王国宝在朝堂上乱说一气,只怕这八万大军,再难由我谢氏掌控!
谢氏,也会成为各方眼中钉!”
谢玄看著紧锁眉头的谢石:“璦度所言有理!叔父,不能再等了,必须冒险一试!
此战,关係到我陈郡谢氏,能否继续在江东立足!”
谢石看著两位侄儿,深吸口气:“也罢!事在人为!你我叔侄便赌上宗族之名,与秦军决一死战!”
当即,谢石升帐聚將,商议对洛涧以西驻守秦军的主动出击!
洛涧以西,六万秦军依託涧水,自北向南立下三座大营。
弋阳太守王咏奉符方之令,屯兵洛口,以防晋军水军沿淮水而来。
遵照坚与融定下的计策,六万大军进驻之初,第一件事就是伐木製作木柵,绑缚重石用绳索相连,投入洛口以西水势较缓的淮水河面,人为製造障碍物,阻碍战船通行。
远远望去,这一段淮水河面,的確漂浮著许多木柵,普军也並未犯险,没有一艘战船从下游驶来。
王咏的防守任务似乎很轻鬆,秦军只需要全力阻遏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