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打过招呼,一般金矿里的证照、设备、操作流程、人员情况等诸多细节,总能寻出几处不当。
就这么地,那个矿坑被封了。
也就因为这事儿,姚天泽和金老板闹了。
金老板怀疑他那笔送去卖的黄金是被他私吞的,还故意找人来混淆视听,就此將他走,
结果就是,辛辛苦苦大半年下来,二次盘算著淘金髮財的姚天泽,非但啥也没捞到,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赔了进去。
过后,他越想越恼火,怀疑自己挨的闷棍就是金老板指使人干的,目的就是找个藉口,吞了他的那些投入。
如今,姚天泽落魄到身无分文的程度一一那个在呼玛开著的馆子,他为了参股,转手卖人了。
第一次组织人手淘金,把在阿木尔林业局里好好的工作丟了。
第二次淘金,把呼玛县城里生意红火的馆子弄没了。
偏偏那金老板他还真惹不起,心里了一肚子火,也只能强压著,每天就开著他那辆已经显得破旧的吉普车到处买醉。
主要去的地方,也就是呼玛,在那里,他养过一个女人,也就在那女人那里,还能得到些安慰。
今天就是去阿木尔林业局找他父亲要钱,被大骂一顿,这才连夜从林业局出来,准备去呼玛。
边开著车,边提著酒瓶子喝著,谁知道,路上会遇到青皮子,几次被嚇得差点开著车衝到河沟里。
好不容易到了黄岭,突然想起卫淮这里,这才寻了过来。
对此,卫淮能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姚天泽。
淘金这事儿上,卫淮曾经劝过他,但他不听,这才把自己弄得那么落魄。
不过,姚天泽显然也不是需要他帮扶的人,人家父亲在林业局里很有些门道。
所以,他只是问了句:“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
姚天泽点点头,可怜兮兮地说:“没有,老爷子不待见我,都不让我进门了。”
卫淮微微嘆了口气:“现在时间不早了,来不及做,只能给你下碗面。”
他去了外屋地,將灶火重新点燃,给姚天泽下了一大碗麵条,还特意取了一只在雪地里冰著的飞龙,吊了汤。
给姚天泽送来,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下,然后安排在炕上睡觉。
全程老葛就在一旁默默地听著、看著,菸袋锅里的烟换了三袋,没有插一句嘴。
卫淮將碗筷送回外屋地,顺便端了热水回来给老葛泡脚,直到这时候,他才跟帮著他洗脚的卫淮说了一句:“孩子,我这辈子遇到你,真的是我的福气。”
卫淮不知道老葛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大爷,遇到你,也是我的运气咋突然间一下子那么矫情了”
老葛第一次伸手摸了摸卫淮的脑袋,一脸怜爱地说:“我只是觉得,我这辈子很知足了。”
卫淮抬起头,衝著老葛笑笑,继续低头洗脚,顺便帮老葛揉了揉一双小腿。
等到洗得差不多,这才取来毛巾,帮老葛把脚擦乾,往炕上铺了熊皮褥子,招呼老葛躺下,往他一双腿上盖上悬羊皮,又帮他盖上褥子,这才去了外面,往炕灶里添加柴火,自己也洗脚上炕睡下。
有姚天泽在家里,卫淮想去寻那些青皮子,也就没法去了。
老葛想到外面溜达,卫淮给他煮了饺子吃过,叮嘱他不要去得太远,中午要赶回来吃饭。
老葛点点头,提了那把鹰兔牌双管猎枪,和往日一样出去了。
姚天泽像是很多天没睡过觉一样,这一觉,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
他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卫淮在外屋地做饭,有鱼,有灰狗子肉,有排骨,还有飞龙。
“你这里我应该多来啊,就这饭菜,一般人家想都不敢想!”
姚天泽倚在门口,开玩笑地说。
“想来就来唄,我朋友不多,你算是其中一个!”
虽然在姚天泽邀请他去跟著淘金的事情上,两人多少有了些隔阁,但卫淮还是愿意当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毕竟,他真的帮了自己不少,而在淘金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