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窝棚里边吃了小灶出来,听著窝棚里边热闹,就钻进那如大车铺的马架子窝棚里看看,见一帮子人凑在一起说笑,一个照过面的车把式正跟几个小年轻猜闷儿。
猜闷儿,就是猜谜语的意思。
车把式起的头:“听好了听好了,这第一个闷儿『一头有毛一头光,竖进嘴里冒白浆』;第二个闷儿,“打开被窝,就把大腿儿摸,劈开两条腿,就往眼儿上搁”.—这两个闷儿,各打一物——.“
北境一直是跑腿子的多,女人少,一群老爷们凑在一起,讲一些荤段子谜语,也是排遣、舒缓饥渴的渠道。
卫淮第一次听到这些荤段子黄闷儿的时候,直接就被镇住了,出於羞涩和青涩,也有惊奇和说异的缘故,但上个冬季,他也不是白呆的,没少听这些爷们瞎嶗,已经见怪不怪。
在车把式说出闷儿的时候,一帮子小年轻一个个面面相,都知道是闷儿了,可一听內容,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面色也变得古怪。
卫淮听过后,也尝试著猜。
可想了好一会儿,第一个猜出是什么,第二个闷儿愣是猜不到谜底。
几个凑在一起的青壮,也是想了半天,没能想出个结果,他们哪有走南闯北,经常在各个大车店出入的车把式有见识。
大车店可是这些荤言黄语的发源地,
最终,一个个催促车把式揭晓谜底。
车把式嘿嘿一笑:“第一个闷儿说得是牙刷,第二个闷儿说得是眼镜。”
都是山里人,在这年头,有刷牙漱口这习惯的人,真没几个,又大都抽菸,
一张口都是黄黑的牙齿,但没用过,也多少见过,第一个闷儿还能理解。
卫淮第一个猜到了。
但第二个谜底,就有人不服气了:“这咋可能是眼镜,瞎扯的吧”
车把式乐呵一笑:“没见识了吧,十多二十年前的眼镜盒子,李子多是绒布做的,你好好想想,戴眼镜的时候,是不是得先打开被窝,是不得先摸眼镜架,是不是要先劈开两条腿—这里说的眼,是眼睛的眼,你就说说,你想哪里去了”
一番解释,就连卫淮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如今,他是有女人的人了,啥没见过
就连他都忍不住瞎想,更別说这些估计还没结婚的光棍小青年,估计心思都被引得往歪路上跑出几十里地了。
卫淮他们三人听完,神色各异,有恍然,有明了,也有会心一笑。
继续在窝棚用半截铁皮桶做成的大泥炉旁边烤著火,听著一帮人瞎,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窝棚对面的山沟里突然传来一声炸响。
这不是枪响,似是某种东西爆炸,但卫淮是听过炸药声响的人,知道这声响,比炸药又小了很多—
一时间也弄不懂是什么玩意儿。
倒是窝棚里边听到这一声响,一下子安静下来。
跟著,窝棚里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窜跳起来:“终於上货了,二楞、麻子,跟我走!”
这中年,卫淮去年在这木帮里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今年新加入的。
还有隨著他叫喊,跟著起身穿鞋打绑腿的另外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也没见过。
听说是上货,卫淮知道,刚才肯定是什么陷阱被触动了,想了想,似乎只有一种东西能弄出这动静。
他好奇地问那中年:“爷们,刚才是炸子儿”
“是啊!”中年点头。
炸子,卫淮没见孟川他们用过,只是听老葛提了一嘴,但没有材料,也就没教他,这玩意儿,汉人的跑山人中有一些人会用,但也不多,听说挺危险。
见確实是炸子儿,卫淮顿时来了兴趣,將自家五六半背上:“爷们,我跟你们去长长见识,成不”
那中年警了卫淮一眼:“那有啥好看的,就那么回事,比不了你们骑马背枪领狗的猎手,我们就是小手段,没啥好看的!”
卫淮听他这么说,猜到中年应该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见到炸子。
同行是冤家嘛!
谁都会有一些保留手段。
见他不答应,卫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