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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山脚下,她大哭了一场。
没有办法,她只能继续找,这次寻到一条河流,喝了些水,又吃了些还没有熟的野生蓝莓,想著只要沿著河流岸边走,也一定能摆脱困境。
当她信心满满地再一次把天都走暗的时候,才发现,这条小河匯入的是一个湖泊。
那一刻,她连投湖的想法都有了。
怕在林子里遇到黑瞎子,她这一晚,是在湖边度过的,只吃些红豆和一些蓝莓。
时间来到第四天,见山势越来越大,她想爬到高山顶上,眺望一下周边的情况,最好是找一条大点的河流。
结果又是一次失望。
放眼所及,张晓兰所能看到的,是一座连著一座的山峰,像是一座座远古坟墓,没有丝毫人烟,也没看到河流,心里淒凉无比。
她脑袋里成了一团浆糊,嗡嗡地响著,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钻。
忽然,张晓兰听到林子里传来“咔、咔”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砍树。
那一刻,她兴奋得简直要晕过去,当即朝著声响传来的方向奔去。
前面林子里,果然有一块空地,那上面堆著一些胳膊粗的落叶松。
她衝到那片空地的时候,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正在折一棵树,毛茸茸的身躯让她忍不住一下子惊叫起来。
那哪是什么人啊,分明是一头黑瞎子。
听到张晓兰的叫声,黑瞎子转过身来,人立而起,朝著她一步步走来,
像是个悠閒地逛看风景的人,又像是个不怀好意的酒鬼。
那一瞬间,张晓兰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看著黑瞎子越逼越近,她忽然想起了一个知青前辈跟她说过的话,源於鄂温克人的说法,说是黑瞎子不会伤害在它面前露出一对猴头菇的女人。
她没有別的办法,儘管心里不信那话,也只能抱著试一试方一有效的想法了。
她快速脱掉上衣,甩到一边。
那黑瞎子果然停了下来,就这么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放下一双前掌,
在地上走了几步,转身接著折树去了。
张晓兰心里想儘快跑,可身体却像是不属於自己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就这么呆呆地看著黑瞎子,把一棵棵小树折断,或者是连根拔起。
当黑瞎子接连弄断几棵树以后,她终於觉得腿脚有了些力气,连衣服都不敢捡,开始倒退著慢慢离开那片空地,等退的远一些,她转身拼命地跑,
然后,就来到了卫淮建造的奥伦这里。
她听老知青们说过这样建在山里的小仓库,知道里边会有东西,说不定有吃食、衣服。
还说这里边的东西,可以隨便取用,到时候还回去就行。
所以,她才將梯子搭起来,钻进奥伦里边。
没想到,奥伦里边的东西好少,就只有一些杂粮、一块篷布,和一些肉乾、盐巴,吊锅。
然后她跟著发现,那些肉乾是熟的。
別说有肉乾了,就连那些杂粮,她现在都想赶紧抓两把塞嘴里吃著,也好过山上还未成熟的蓝莓、红豆。
於是,在强烈的飢饿驱使下,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咽著。
她知道,她得救了。
这奥伦里边,不仅有食物,还能有个能安全藏身的地儿。
她打算吃饱后好好睡一觉,等养足精神了,再寻路回去。因为她知道,
这仓库附近,肯定会有人。
再然后,就是卫淮忽然抽掉梯子.
张晓兰还以为,是黑瞎子一路跟来了,没想到,推开门看到的是个活生生的男人,正端枪盯著自己。
听著张晓兰这段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的经歷,卫淮心里有些好笑,但又觉得,若不是来到北境山里,学会了砍树皮標记路径的法子,说不定自己也会迷失。
他笑了笑:“我还以为是黑瞎子,在糟蹋奥伦里边的东西,正准备撤了梯子,绝了它的后路,一枪把它打死——.—没想到,会是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扫视著张晓兰,
张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