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马鹿啊!
另外那两头,临近河流,倒还好办,可以借河流进行拖拽,反正是顺流飘荡,不是特別太费力,只是有几处水面宽,水比较浅的地方,得下水拖拽才行。
他一次也就只能拖一头,不然,一路上掛碍可不少。
而这头跑到林子深处的马鹿,只能用马来驮了,得找帮手来帮忙。
不然的话,他一个人,不容易弄回去。
卫淮现在能办的,就是將贵重的马鹿茸角割下,將鹿鞭给剥取了,免得自己离开后,万一有啥野兽寻著血腥过来,给祸祸了,那可得不偿失,得保住最值钱的。
而且,天气闷热,还得將马鹿的下水给扒拉出来,不然,等著这趟折返,那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可就臭膛了。
至於剥皮取筋,取心头血之类,等运回去再弄,能收多少收多少,没办法面面俱到。
看这样子,不只是今天晚上,就连白天,都有得折腾了。
他只敢短暂的休息,赶忙起身,拔出猎刀开始开膛破肚,將这头马鹿的肠肚给扒拉出来,割了些肉餵给黑炭,剩下的部分,扔在距离马鹿五六米外的地方,
指望著真有野兽靠近,先吃那些肠肚,还能给自己將好肉留下。
做完这些,他才动刀割下茸角,將鹿鞭剥取出来装猎囊里,鹿茸挺大,塞不进猎囊,只能提著。
等著黑炭吃个半饱,叫上它往河边赶,去处理躺在河边草地上的那头。
等这些事情忙完,已经是快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至於泡河里的那头,等拖回去再说,不然,要是把肚子部开的话,怕是就浮不起来了,里面的肉也容易弄脏。
他忙著用绳索了在水里泡著那头马鹿的脑袋,绑在樺皮船上,领著黑炭跳上去后,滑动船桨,拖著顺流往回走。
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回到养马场,月亮都已经西斜,估摸著,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这把他累得够呛。
跳下水,將这只马鹿拖到浅水的地方搁著,他一样割掉茸角,把鹿鞭取掉,
用拴著它的绳索在岸边灌木丛上固定,背上猎囊、水连珠,抱著三只马鹿的茸角往马场的木刻楞走。
等回到木刻楞,轻轻打开房门,点亮煤油灯的时候,卫淮看到草儿裹著被缩在角落里,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他不由愣了一下,到炕沿边坐下:“草儿,咋不睡呢起来坐著干哈”
草儿揉了揉肉发红的眼睛:“蚊子太多了,睡不著!”
“这样啊,叔叔到供销社去买床蚊帐,这样就不怕蚊子了!”
卫淮衝著她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赶紧睡吧!”
草儿点点头,才又重新躺下。
卫淮去帮她盖被子的时候,忽然捏到一片潮湿,心里不由跟著微微一颤。
那是眼泪打湿的啊!
他忽然明白过来,草儿缩在角落里,根本就不是蚊子的原因。
是想孟寿安了
还是一个人呆在屋里孤独、害怕
脑袋正乱想著,草儿忽然小声问:“叔啊,你会不会也像阿巴那样,不要我了”
卫淮心里再次猛地一颤:“不会,一定不会,草儿,我可以对山神起誓。”
殊不知,草儿跟著又来了一句:“没有神,不然阿巴不会死,他们说,阿巴杀了额尼阿和另一个人,他自己也开枪把自己打死了!”
听到这话,卫淮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心头一股无名怒火蹄了出来,他强行忍著,小声问:“別听他们瞎说,你阿巴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是谁跟你说的”
草儿在被子里又抽泣起来:“对面的叔叔说的,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妈的,这世道已经很难了,就不能给个四岁孩子,多少留点美好的念想
卫淮蹭地站了起来,扯开门就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