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这么劝你了,可偏偏他们是互有情谊,你再进来就会很拥挤,子挚他虽然忘了许多事,但我相信,一个人的感觉不会变,时日一久,他们会找回过去的情感。你大约是不知道,像他这样的身份,后院里怎么会没有姨娘可他確实严明的同他的母亲说,他的后院无需再添人,你可知,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意味著什么”
木婉秋怔住,心里一鼓一鼓的打著鼓,她呼吸都有些喘不上劲来,他们身边的男人,没有哪个是只守著一个妻子过日子的。
就连她的父亲,那么爱她的母亲,可不也纳著美色,贪恋年轻的美人
陆伯父,那样刚正严明的人,不也三妻四妾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难得。你说,他若记得,会不会怨你”
“……”
“若是他將来將这些过往都记起来,他会不会怪你的存在让他和稚鱼之间,產生了嫌隙”
说罢,方夫人没再多留,起身离开了。
木婉秋呆滯的坐在原地,未过顿时,喆文过来请她去止戈,道是陆曜要见她。
她收拾了下情绪,等到了止戈,看见陆曜,心里的酸楚又冒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但所有的人都在怪她,插足了他们之间乾净的感情,唯有陆曜对这些都清楚,他会明白她的委屈。
“你找我来是要交代什么”
看著她哭肿又红透的眼睛,满脸的沮丧,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升起一丝怜悯之心。
更別说两人如今是在一条船上的盟友,自然不会眼看著她受难而无动於衷。
“你来了,过来坐下说罢。”他语气温和,对她宽慰著。
木婉秋走过去,坐下后,目光有些发直,木然的看著一边。
陆曜说:“你父亲的事莫要著急,等这一切结束,我会帮你,流放的路上,我也派人去打点过了,木合辙一事本就是陆家牵头上的摺子,这种时候我们须得避嫌,所以……”
木婉秋眼皮一颤,看向他:“你会帮我爹吗”
陆曜点了点头:“先前收集的罪证足以证明他对此事並不知情,木家闔族也不该受到这么大的牵连。”
木婉秋心里那道防线就破了,她捂住脸,眼泪也没挡住,从指缝流下。
“我以为……你不会帮我们。”
“你想多了,不管先前因为你我之间的婚约闹到何种地步,这些事情也都一码归一码,你帮了我大忙,稳住了怀王,他至今都还不知我的情况,这才没有继续派人对我下手,若他知晓我没有失忆,为了那份罪证,他也会不惜一切对我下死手。”
说到这里,他长出了口气,又说:“况且有你在,他们不管有什么计划,我都能通过你知道,你给我省了很多麻烦,婉秋,我真心感谢你,但感谢总不能只是嘴头上说说,此事一了,我会上折减轻木家的处罚,此去的路上有我安排的人一路护送,你的亲长会好好的回来。”
木婉秋只点头,一块大石头终於落地。
不知有多少时候,她的心摇摆不定,暗怪自己,是不是信错了人
若当初她就帮著怀王,父兄叔伯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毕竟木家的苦难,確实与陆家脱不开关係,可今日陆曜的话,仿佛一剂解药,让她自责不已的心有了安放之处。
她不信怀王,信他,而他,终究没有辜负她的这份信任。
“太子大婚就在半月以后,届时我会安排一与稚鱼身形相仿的人,你带著她去观音山。”
木婉秋目光坚毅起来,重重的点点头。
……
木婉秋既去,陆曜復令喆文往请陈稚鱼。然而,如先前一般,仍是请之不来。
自那日经徐三娘诊脉,他便一心想与她会面,將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想来她亦知晓他的心意,却始终避而不见。听闻她依旧不至,陆曜笑了笑,遂让喆文扶著自己起身,亲自过去。
这一次,他已不需再倚仗轮椅,脚步稳健的往合宜院去,只快到时,那脚步神態又可见的虚浮起来,喆文心领神会,在一边小心伺候,时而搀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