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虽无大碍,却也马虎不得,我给你说个方子,你去药房抓些药来,煎给我喝。”
唤夏领命下去,陈稚鱼静默的靠著,平静的表象之下,心里波涛汹涌。
她手盖在微隆的小腹上,眼里渐渐湿润。
她不能急,一急,就怕孩子出问题。
可是……她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如何能不急心中焦急万分也不敢表露出来叫长辈们担心。
她没空细想,那传话给木婉秋让她去救人,是什么意图。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总有股难言的心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臟里缓缓流走,伸出手去也抓不住的慌乱之感。
明明,昨天就打定了主意,要同他和好,明明昨天还在等他晚间回来用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更多担忧的是他的安危,他在朝堂上多有危险,这已经是第二次受伤害了。
今天婆母和公爹不让她去东宫,更令她害怕是不是情况不好
不敢想,也不能想。
她没有看起来那么理智,她也会感情用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
东宫。
陆曜醒来后,头痛欲裂,太医围上去检查了一番后,刚鬆口气,下一秒,陆曜的话就叫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我不是和张瑜在野外狩猎吗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外头,李太医满头大汗的同太师与其夫人道:“看样子小陆大人伤到了头部,造成了离魂之症。”
陆夫人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陆太师眉头紧锁:“什么说法”
“就是,他头部遭受重击,忘却了过去的一段往事,据小陆大人自己所说,他此刻正在与张瑜公子狩猎,如此说来,他的记忆就停在了这个时候。”
陆夫人紧捏著扶手,说道:“他和张瑜……那是四年前的秋天,他们曾一起狩猎,后面就再也没有了,那岂不是这四年的记忆,他都没了”
李太医又补充道:“倒也不敢这般武断,小陆大人究竟忘了多少,还得问他自己,有人的离魂症是选择性的,忘记了某件事、某个人,有的人便是缺失了一大段的记忆。”
陆太师一脸凝重,带著夫人进去以后,看著头上缠了两圈纱布的儿子,陆夫人泪如雨下,忙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子挚,你可还记得什么总不能將娘也忘了吧”
陆曜看著母亲,无奈一笑:“娘这是说什么胡话,儿怎可能不认得娘”
说罢,抬头看向父亲,报以歉疚之色,道:“儿不知是否受了野兽袭击,伤了自身,叫爹娘跟著担心了。”
陆太师紧紧的盯著他的眼睛,说话虚弱但也流畅,眼神疲倦未有痴傻之状,微微放心了些。
“太医说你这是得了离魂之症,会忘记一些事,你说你眼下在外狩猎,还有呢”
陆曜蹙了蹙眉:“离魂症儿並未遗忘什么,过去之事皆记在心里。”
陆太师:“你与张瑜狩猎一事,乃是四年前发生的事。”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寂静。
陆曜不可置信的看著父亲,又低眸看著泪流不止的母亲。
“父亲莫不是同儿开玩笑吧,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离奇之事什么四年前”
“你可还记得,你是何时中状元”陆夫人问他。
“前年,儿十六中状元。”
在父母震惊的目光之中,陆曜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爹娘为何这般脸色”
陆夫人哭到抽噎不止,握著儿子的手也快没了力气。
“你……你这是都忘了啊!这可怎么是好”
陆曜拧起眉头,眼里深深,脑子也一阵疼痛。
而在这时候,他听到母亲说:“不行,你这样子,如何能让稚鱼看到”
陆太师也反应极快,与身边长隨吩咐了几句,待长隨回去报信以后,他就听到儿问——
“稚鱼是何人”
陆夫人哭声一止,擦了眼泪刚要同他说,就见他眼睛一亮,看著门口的方向。
“婉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