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像是无数东西在快速爬行。叶羽衡回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些触手像是被血腥味唤醒的饿狼,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朝着他铺天盖地地扑来。
他再次扯下一节衣袖画符,这次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黑液瞬间从伤口涌出,溅在他的裤腿上,布料立刻被腐蚀出几个小洞,灼热的痛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叶羽衡倒吸一口凉气,以他现在的武力值想要对付这些触手无异于天人说梦。
更多的触手从黑暗中翻涌而出,层层叠叠地将他裹成密不透风的茧。叶羽衡只觉肋骨被勒得咯咯作响,冰凉的吸盘贴在脖颈上疯狂吮吸,意识像被浸入冰水般迅速模糊。他徒劳地挥舞手臂,指尖却连刺破最外层触手的力气都没有,渐渐没了意识。触手群驮着这团蠕动的肉茧,如潮水般朝着寺庙方向退去,只留下地面上几道拖拽的血痕,很快被夜露冲刷干净。
叶羽衡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埋起来的纸沾了血液被触手挖了出来直接吞了,树上蹭的血也都刮走了,包括他留下的记号也没了。
第二日的晨光刚漫过青禾村的屋顶,三声沉闷的钟声便准时撞破晨雾,像一道无形的指令,将家家户户的木门次第唤醒。
村民们依旧如常地前往寺庙诵经,叶景念混在人群中,循着昨日的流程随众人步入大殿,各自寻了蒲团跪坐。她目光在攒动的人影中反复搜寻叶羽衡的踪迹,直到全员跪定,那道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心头不由浮起不祥的预感。大殿烛火噼啪轻跳,映得满地蒲团泛着暗黄微光。村民们各自寻位跪下,膝盖触到蒲团的闷响此起彼伏。叶景念屈膝落座时,目光才缓缓扫过人群,那道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她指尖在掌心轻轻按了下,那丝不安不过一瞬便被压下,只在心底默忖:怎么忽然不见了,是有事耽误还是——
“咚——”木鱼声骤然响起,打断思绪。穿灰布僧袍的老和尚从侧门走入,木鱼敲出沉稳节奏,经文吟诵声在殿内铺开。那声音初听平和,细品却藏着诡异穿透力,叶景念立刻收神,
此时老和尚手持木鱼步入殿内,清脆的敲击声响起,诵经声随之弥漫开来。叶景念迅速敛去杂念,凝神抵御经文带来的诡异侵蚀。诵经结束后,叶景念随着人流前往膳堂用早膳。此刻村民们脸上恢复了些许生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白涯衍四人朝这边来。几人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她身上。
“没看见叶羽衡?”白涯衍走近,声音压低,带着丝试探。叶景念抬眼,眼底带着担忧,语气还算平稳:“从进殿到现在,没见他。”
这话落,周围气氛瞬间沉了。白涯衍眉头拧起,另外三人脸上的轻松也褪去,几人交换眼神,都透着严肃——根据昨天打听的消息,所有村民都要来诵经,缺席从不是好兆头。
用过早膳,叶景念便与白涯衍等人匆匆返回暂居的院落。众人在堂屋方桌旁坐下,桌上粗瓷茶壶里的雨前茶早已凉透,是今早出门前云霜泡的。叶景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先坐会儿,说不定他路上耽搁了。”白涯衍试图安慰叶景念,语气里却没什么底气,随手拉过一张木凳坐下,目光落在木门缝隙透进的日影上,那光斑从门槛挪到桌角,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始终不见叶羽衡的身影。
“不对劲。”白涯衍突然握拳砸在桌上,茶碗震得叮当作响,“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最起码也会有些线索,怎么会像现在一样无声无息。”云霜刚要接话,却见叶景念猛地站起身,眼眶泛红却语气坚定:“他肯定出事了。”话音未落,窗外掠过一只乌鸦,嘶哑的啼声让堂内的沉默更添几分凝重。
空气瞬间凝固,谁也没想到尚未正式行动就折损了同伴。叶景念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声音:\"我去他借住的地方问问。\"说着猛地站起身,白衣下摆扫过凳腿,带起一阵急促的风。“我和你一起去吧。”云霜怕叶景念太着急失去理智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村西走,刚过村口的老槐树,就见一位挎着竹篮的大娘正在晒草药。叶景念上前描述了一番叶羽衡问村民是否知道他住在哪里。大娘眯眼想了半晌,摇着头笑道:\"没见过这号人呢,”两人对视一眼感觉不对,叶羽衡昨天说他在村子里晃了好一会,村民怎么会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