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是周岁淮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膈应并且恶心的程度。
扁栀没话了。
也不知道应该震惊于路遥居然会拿中医院的钱,还是震惊于周岁淮这个傻子为了她能忍受到什么样的程度。
“以后有事,不许瞒我。”
扁栀认真看着周岁淮。
“不敢了,”
周岁淮极其小声,“之前惹你生气,我真的怕了,不敢再来一次了,你问我,我什么都说。”
说完这话,周岁淮小心翼翼的看着扁栀。
担心她会觉得对同门之谊失望,也担心她不高兴自己隐秘这件事情这么久。
车内陷入诡秘的安静。
许久后。
周岁淮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又勾了勾扁栀的手指头,在扁栀瞧过来时。
嫌着可怜的眉眼,“真的,以后不会了,没想瞒你。”
扁栀看着他无奈一笑。
两千万。
那可是两千万的。
这人,就这么掏了,她若是在生气,连她自己都觉得替他亏的慌。
“嗯,”
扁栀的面色缓和了些。
“为什么今天忽然问这些?”
周岁淮看着扁栀,困惑的问。
扁栀看向窗外。
她,之前确实没有想过路遥离开会有这样的纠葛,所以,她从来没问。
我
是因为相信吧。
相信,记忆里的师兄,那个一直对她好的师兄,会一直对她好。
那个路遥从小长大的中医院,会是他的羁绊,他不会忍心下手。
倒是没想到,真相永远叫人迫不及防。
“忽然想知道,所以就问了,”
扁栀的眸色清浅,其实,从路遥跟她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忽然就想问了。
从胖子告诉她,路遥私下跟王珍进入咖啡厅时,她就想问。
更是——
从路遥说,他在晚宴上认识一个姑娘,要交往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偏执的眼神,跟若有似无萦绕的占有欲,不小心流露出来的阴鸷眼神,还有,每每看见她跟周岁淮站在一起时的不受控的执狂目光。
这些,一切的蛛丝马迹,都让扁栀认真的在怀疑,路遥从前表现出来的,真的是她认识的师兄么。
“周岁淮,咱们会周家吃饭吧,”
扁栀笑了笑,在周岁淮困惑时,主动解释,“我想去替元阿姨再复诊把个脉。”
车子驶入周家。
饭后,扁栀进入元一宁的书房。
“儿媳妇,你有事找我么?”
扁栀庆幸元一宁的聪慧,一个眼神就借故把她叫到楼上了,
跟元一宁,扁栀一向是开门见山的,“元阿姨,我最近在给岁淮把脉看诊,治疗她的狂躁症,可,效果都不太理想,我听说,国外有位名医,是某位中医世家的传人,有病患说看完后,彻底根治病症的,我也再找人寻找这个名医,
这几日,我听周岁寒说,您在国外的时候,住的地方,就是这位名医曾经居住过的小镇,说您一开始的偏头疼,就是那位名医治好的,所以我想问您,您是否有这位名医的联系方式。”
这话落下。
元一宁的神情顿了许久,手里的水杯“咣当”
一声落在地上。
“啊?”
“名医?”
元一宁匆匆蹲下身子,捡起水杯,“也,不算什么名医,就是,听说还不错,我就随手过去给她把了个脉,”
元一宁背过身子,将水杯放在桌子上,笑声有些杂乱,“丫头啊,阿姨觉得,你的手艺要比那个名医好多了,”
元一宁在转过头来时,神色还收敛不及,起码跟路遥这种心理学大师的伪装程度来说,元一宁这种急性子的人,神色略显慌张的程度,是很容易被扁栀察觉异常的。
“丫头,”
在扁栀的目光中,元一宁原本就不善于伪装的性子沉了沉,她又拿起刚刚放下的杯子,笑容牵强的看着扁栀,“你的医术远近闻名了,何必再出国去找什么名医,你就只管替那臭小子看久行了,不用外头找什么咱们不相熟想人,阿姨啊只信你。”
元一宁的反应出乎扁栀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