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东金,李长青下榻的酒店房间门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疲惫感,仿佛门外的人连抬起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正在房间里和许清念大眼瞪小眼的李长青皱了皱眉,走到猫眼前往外一看。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身形倒是和路嘉俊有几分相似,但……状态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笔挺的西装皱得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还没甩干,上面沾满了可疑的灰尘和几道像是被什么东西刮破的口子。
头发乱糟糟地耷拉着,还插着几根不知道是草还是羽毛的东西。脸上更是精彩,左边脸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右边眼眶有点淤青,鼻梁上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此刻一条镜腿不自然地歪着,用透明胶带勉强缠了几圈固定住。
最显眼的是他胳膊上还缠着几圈绷带,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我刚从叙力压逃难回来”的浓烈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疲惫中透着一丝看破红尘的麻木,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李长青心里“咯噔”一下。
这造型……这气质……小樱花当地极道组织成员上门收保护费?还是哪个被自己霉运波及的倒霉蛋找上门来寻仇了?
他瞬间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语气极其谨慎:“你哪位?”
门外的“难民”看到李长青,那双死鱼眼里终于泛起一丝波澜,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
刚说一个字,李长青看着他那副尊荣和那股子煞气,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当即就要把门关上:“不好意思,找错人了!”
“等!等等!”门外的男人急了,猛地伸出一只脚卡住门缝,另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也抵住了门板,动作幅度一大,似乎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是我!路嘉俊!”
李长青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路……路嘉俊?
他狐疑地再次上下打量起门外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试图从那张花花绿绿的脸上找出一点熟悉的痕迹。
“你……真是路嘉俊?”李长青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没错!如假包换!咋的,不像么?!”路嘉俊没好气地低吼,但因为中气不足,听起来更像是在哀鸣。
李长青在脑海里飞快地将那个平时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精英模样的国安局书记,和眼前这个仿佛刚被十八辆泥头车连环追尾再扔进垃圾处理厂搅拌了三天三夜的男人进行对比……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太像,说是路嘉俊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倒霉兄弟还差不多。”
他又仔细瞅了瞅对方那歪斜的眼镜和虽然狼狈但依稀可辨的五官,看了半天,终于勉强确认——这好像、似乎、大概……真的是路嘉俊本人?
可是……这咋回事啊?
李长青把门完全打开,让出路,脸上写满了困惑:“你不是从龙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