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冲进这栋楼的五分钟前。
指令内容,只有一句话。
“目标已锁定,执行清除。”
清除?
清除谁?
苏晚和顾沉对视一眼。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浮现在两人心头。这个清除指令,和金融攻击,是同一个计划的两个部分吗?
“鬼叔,能追踪到接收方吗?”
“单向广播,无法追踪。像一颗丢进海里的石头。”鬼叔的回答彻底断了这条线索。
苏晚站起身,走到渡鸦面前。顾沉已经取下了他嘴里的布团。
渡鸦的脸上是一种病态的平静,他看着苏晚,似乎在欣赏她脸上的困惑。
“清除目标是谁?”苏晚问。
“一个该死的人。”渡鸦扯了扯嘴角。
“赵董?”顾沉猜测。这是最直接的联系。
渡鸦笑了,摇了摇头。“他?他不配。他只是个被欲望驱使的空壳,是这个病态世界的普通细胞。我要清除的,是病灶本身。”
“汉斯?”苏晚报出了另一个名字。如果对方的目标是金融市场,那么汉斯这种能够预警并组织反击的人,确实是眼中钉。
“那个德国佬?”渡鸦的表情带着一丝轻蔑,“他是个不错的棋手,可惜,他看的是棋盘,我要掀掉的是桌子。他也不是目标。”
苏晚沉默了。
她的大脑在疯狂检索所有相关人员,所有“信任网络”里的节点,所有可能成为目标的人。
顾沉比她更直接。他蹲下身,与渡鸦平视。
“你最好说出来。”
“不然呢?”渡鸦反问,“再把我的手指弄脱臼一次?还是直接杀了我?别忘了,杀了我,那个金融炸弹会立刻引爆。你们承受不起那个后果。”
“总有办法让你开口。”
“没有。”渡鸦无比肯定,“因为我知道你们的底线。你们是‘守护者’,不是屠夫。你们不会用那些真正有效的手段来对付我。你们的道德,就是我最好的盾牌。”
他说得没错。
苏晚的思维陷入了僵局。暴力威胁无效,时间紧迫,线索中断。
“你为什么要仿制这枚戒指?”顾沉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他指了指桌上那枚SC01T1。
渡鸦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一个纪念品。”他含糊地回答。
“纪念什么?”顾沉追问。
“纪念一个时代的落幕,和一个时代的开启。”
“不对。”顾沉否定了他的话,“你戴着它,是在模仿某个人。或者说,是在向某个组织宣战。”
渡鸦的呼吸乱了一瞬。
苏晚捕捉到了这个细节。SC01T1,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编号。这是第一批特别行动小队的代号。一支只存在于传说中,处理最棘手事件的幽灵部队。顾沉就是其中一员。
而这支部队,有过一个着名的叛逃者。
一个同样疯狂,同样极端,同样想“净化世界”的叛逃者。
一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人。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看着渡鸦,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是你。‘信徒’。”
渡鸦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凝固了。那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所有伪装。他不再是那个狂热的净化者,他的身体里透出一种更深沉,更纯粹的恨意。
“他不是死了吗?”顾沉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某种情绪。
“看来,传闻有误。”苏晚说。
“信徒”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SC01部队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叛徒。他叛逃的原因,至今是最高机密。
“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们,清除目标是谁了吗?”苏晚再次发问。
渡鸦看着顾沉,又看看苏晚,忽然笑了。那是一种绝望又疯狂的笑。
“你们永远也猜不到。”他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清除指令,不是发给我的手下。而是发给你们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房间里炸响。
“什么意思?”
“我的‘最终协议’,需要一个启动器。一个能接触到核心交易系统,又有足够权限的人。”渡鸦的眼神变得诡异,“我收买不了那样的人。但是,我可以‘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