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只有一句话,来自一个匿名的号码:曹今晚宴请三大院线。
苏晚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把它还了回去。
“他闻到味道了。”
她说。
“比我们预想的要快。”
顾沉重新拿起那只木鸟,换了一张更细的砂纸。
“他不相信我会反击,但他相信赵祥云的旧部会。
他会把《边缘线》当成那些叔伯辈对他的挑衅。”
苏晚站起身,走到顾沉身边,拿起另一把刻刀,和一块新的木料。
“他会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先断了《边缘线》的院线,让它胎死腹中。”
“那我们的计划,要不要调整?”
顾沉问。
苏晚没有立刻回答。
她用刻刀在木料上轻轻划了一道。
刀锋过处,一条干净利落的直线。
“他以为他在第二层,以为我们在第一层。”
苏晚说,“他不知道,我们挖的是地道。”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连绵的青山。
那不是篱笆,那是屏障。
“让他去谈。”
苏晚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把院线的水搅浑,正好方便我们做点别的事。”
顾沉停下了打磨。
他看着苏晚的侧脸。
“你要做什么?”
苏晚把刻刀放下,拿起那块只划了一道线的木头。
“曹昆的根,在资本市场。”
她说,“一部电影杀不死他。
但如果,他用来收购祥云的钱,出了问题呢?”
她用手指,在那道刻痕上轻轻抚过。
“我要的不是回响。”
她说,“我要的是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