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妇人,盘发挽袖,手上戴着金镯子,把一篮子沾着水珠的青菜端过来了。
陈盛戈上前点单:“给我来两碗牛肉面。”
妇人摆摆手,“知道了,退下吧。”
陈盛戈张大嘴巴,“啊?”
这对吗?
服务员怎么一股子上位者的支配感?
无人回应她的疑惑,胖厨子打了个哈欠,起身忙碌。
妇人掏出来一块儿碎银子,径直走过去:“最近满月酒了是吧?”
厨子连连点头,“这几天一直忙这事,真是谢谢干娘了!”
两人絮絮叨叨聊起来,陈盛戈左等右等,肚子咕噜噜唱了一曲,也没见面端上来。
只好起身到柜台催一催:“我的面好了吗?”
她往里面一张望,整个人都不好了。
灶膛里就两块干柴堆着,放了些干稻草。
陈盛戈探身一摸,温度是微凉的。
“不是,哥们你柴都没点啊?”
“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东西!”
服务态度这么不端正!
她猛猛呼了几口气,肚子实在空虚,指着桌面的卤肉:“先给我上三块垫垫肚子。”
妇人冷淡道:“你买了,剩菜少了谁来补?”
“人家满月酒着急用的,真是不知道轻重缓急!”
陈盛戈点破了他们的心思:“觉着剩下来就变成自己的了,于是心安理得地直接不卖啊?”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筷子夹起来就咬了一口,得瑟地摇着脑袋。
“就吃,怎样?”
“你们私吞公物还理直气壮的?”陈盛戈止不住笑,“真把卖场当自家了?”
妇人依旧趾高气昂:“管事自己说的,‘卖场亦是家,何必多计较’?”
真是神人逻辑。
这话跟“学校是我家,清洁靠大家”有什么区别?
重点难道不是后边那句么?
陈盛戈一面填着肚子,一面回击,“照你这么说,何必那么见外?”
“怎么不把那门帘扯下来做襁褓用呢?”
“搭在椅子上的擦桌抹布,乍一看小了点,其实做肚兜正正好啊。”
面对这劈头盖脸的讥讽,妇人居然丝毫不慌:“黄毛丫头,擦亮自己的眼睛。”
“以下犯上可没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