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张嘴管你要好处,你不做怎么办?”
“你不给够了钱,下面的人就给你偷奸耍滑;你不给够了钱,上面的人就到处找你麻烦。
我只是一个工部的郎中,谁愿意做这种受气的差事?”
“如果有可能,我何尝不想外放做官,哪怕只是做一任父母官,也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
在工部这个地方,我只是尽力的把事情做好,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赵侍郎,你说的事情我都认。
不管事流放还是充军,我也都认。
不过有一句话我想要告诉赵侍郎,你的官服已经足够红了,没有必要再用更多同僚的鲜血去染红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郎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再开口的样子。
看到那一幕,赵南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果然自己还是成了坏人,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染红自己身上的官服吗?
看了一眼陈郎中,赵南星开口说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了吗?”
陈郎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无奈的说道:“大人想让我说什么?”
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却没有办法说。
一旦自己开了口,整个工部全完了,牵连这么多人,搞死这么多人,自己的身后事怎么办?
这样的口不能开。
赵南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我就只有上奏陛下了。”
没有回答赵南星的话,陈郎中依旧沉默以对。
与此同时,在锦衣卫的北镇抚司,韩矿也在一个个的审问。
现在跪在韩爌面前的是姚宗文。
姚宗文的脸色非常难看,梗着脖子,咬死了是魏忠贤诬陷。
之前姚宗文翻过一次案,后来又翻了回来,然后就死咬着魏忠贤。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无论怎么逼供,他就是不开口。
如果最早姚宗文有这样的骨气,也不至于后来翻供。
韩爌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去理会姚宗文的叫嚣。
“本阁今日过来,不是听你来说这些的。”
韩爌面无表情的说道:“本阁问你,你是否收受了刘国缙的3200两银子?”
听了韩矿的话,姚宗文一愣,随后猛地摇头,“我没有收。”
“案犯否认,记录在案。”
韩爌转头对一边的文书说道,随后又转回头看着姚宗文,开口说道:“去年十二月初七,晚上整灯十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在家里。”
姚宗文开口说道,脸色有一些严肃。
“你在干什么?与什么人见面?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韩爌再一次开口问道。
“在见刘国缙。”
姚宗文咬着牙说道。
“你们见面所谓何事?”
韩爌追问道。
“为了弹劾熊廷弼的事,我向他打听了一下熊廷弼在辽东的事情。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明、为了陛下!
完全是出于公心,并没有私心在里面。”
姚宗文连忙说道,脸上已经显得有些惊慌了。
“刘国缙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说的是他拿了3000两银子贿赂你。
除了刘国缙之外,跟随刘国缙一起去的随从,他也可以证明,因为3000两银子就是他带去的。
除此之外,你府上的管家也可以证明,这里是礼单。”
“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没有物证,依照大明律法,三人成证。
无论你是否认罪,都可以证明你收受了刘国缙的贿赂。”
“既然收了钱,那么事后和刘国缙一起弹劾熊廷弼,本阁就可以认为是你们相互勾结、结党营私。
所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来人,让他画押!”
旁边那两个锦衣卫立马就冲了上来,拿着印泥和文书走到了姚宗文的面前。
此时的姚宗文已经失魂落魄了,如果是之前的审问或许还没有什么。
但是这次不一样,朝廷派来的是内阁大学士,基本上这次的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
如果自己这么被定了罪,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姚宗文连忙向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