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锁链的束缚,拼命地向下、向内切割、撬动!
咯啦…咯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被利器强行切割、撬离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证骨库中!比外面呼啸的风雪更刺耳,比鬼哭更瘆人!那是他自己的骨头!是他萧家血脉传承烽烟之力的本源天柱骨!
每一次骨头摩擦刀锋的声音,都像一把钝锯在锯割着幼年萧烬的灵魂。他被铁卫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小脸紧贴着混合着血污和雪水的泥泞,嘴里塞满了腥咸的泥浆和血沫,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眼眶崩裂般的灼痛,和一种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无声的滔天恨意!他死死盯着那方向,小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仇恨而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抠进坚硬的冻土里,磨得血肉模糊。
石台上,萧凛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般剧烈抖动,汗水、血水混合着雪水浸透了他残破的战袍。他的脸色已由青紫转为死灰,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之烛般急速流逝。终于——
“喀嚓!”
一声清脆又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
一截约莫三寸长、色泽暗金、隐隐有赤色火纹流淌的奇异骨节,被“断岳”刀生生从萧凛的脊椎上撬断、剥离!刀尖一挑,那截还粘连着血肉和神经的“天柱骨”,带着令人心悸的烽烟气息,落入了刘昶早已准备好的、铺着明黄绸缎的紫檀托盘中。
萧凛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瞬间瘫软下去,仅靠锁链的拉扯才没有倒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沫,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凭着最后一股执念,死死望向萧烬的方向。
刘昶看着托盘中那截蕴含着惊人力量波动的骨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狂热,但随即被更深的冷酷取代。他拿起那截骨殖,毫不犹豫地将其按向托盘中央——那里,静静躺着一方缺了一角的玉玺。玉玺通体莹白,缺角处纹路断裂,散发着古老而尊贵的气息。
当萧凛那截暗金带火纹的“天柱骨”接触到玉玺缺角边缘的刹那,异变陡生!
嗡——!
玉玺缺角处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而萧凛的天柱骨上赤色火纹如同岩浆般沸腾!两股力量激烈地碰撞、撕扯!玉玺的白光神圣威严,带着统御万物的霸道;而天柱骨上的赤纹则充满了不屈的战意和焚毁一切的暴烈!
“呃!”刘昶闷哼一声,捧着托盘的手剧烈颤抖,蟒袍袖子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搅碎,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他眼中厉色更浓,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玺和骨殖之上!
“以皇天之命,敕令!归位!”
精血融入,玉玺白光骤然强盛,如同实质般包裹住那截躁动的天柱骨,强行将其压向缺角处!骨殖上的赤色火纹疯狂挣扎,发出不甘的悲鸣,如同萧凛不屈的战魂在咆哮!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入寒冰!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刺目的光芒和浓烈的青烟爆发!天柱骨被硬生生地按进了玉玺缺角的位置!断口处血肉瞬间焦糊碳化,骨殖上流淌的赤色火纹被强行禁锢、压缩,最终黯淡下去,与玉玺本身的莹白勉强“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遍布裂痕的暗金色补角。玉玺整体散发出的光芒变得驳杂,神圣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和灼热。
玉玺补全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天地初开的威严力量以它为中心轰然扩散!证骨库内所有燃烧的火焰瞬间被压得匍匐在地,光线扭曲。悬挂的刑具叮当作响,如同在朝拜。墙壁簌簌落下灰尘。
然而,这股力量的核心却充满了不和谐。新补上的暗金骨角与原本的玉体格格不入,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赤色火纹在骨角深处如同被困的熔岩,时明时灭,发出沉闷的、不甘的咆哮,仿佛随时会冲破禁锢,将一切焚毁!
“成了!”刘昶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死死盯着托盘上光芒渐敛、却散发着更危险气息的“完整”玉玺。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贪婪,想要触碰那方象征至高权力的重器。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玉玺的瞬间——
“嗬…嗬嗬……”石台上,濒死的萧凛突然发出断续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悲凉和一种洞穿世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