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丽把他试图阻止她的理由一一列了出来。这是她哥哥的命令,但除了想让她休息,她想不出塞巴斯蒂安禁止她离开房间的理由。
她把头歪向一边,眯起眼睛。
两年前她醒来时,塞巴斯蒂安和卡森就在她身边。她知道他们轮流看守着她。即使塞巴斯蒂安和伊杜恩团聚了,他一听到她醒了的消息就会冲到她床边。托丽感到她的心一沉。
“我邓恩还好吗?”她不假思索地伸出胳膊,抓住了皮尔斯的胳膊。“她受伤了吗?”
“不,伊邓恩夫人很好。”皮尔斯摇摇头说。托丽张开嘴,愣住了。当她睁大眼睛时,她能感觉到血从脸上流出来。
压力又回到了她的鼻梁。“塞比还好吗?”她等着皮尔斯迅速回答她,向她保证她哥哥一切都好;太阳上最好的剑客怎么会受伤呢?皮尔斯没有回答。托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我弟弟还好吗?”她的声音颤抖,缓慢而有分寸。
皮尔斯不愿看她。他张开嘴,但什么也说不出来,托丽摇了摇头。她放开他的胳膊,飞快地绕过他。
“花床!”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不让他抓住她。她冲向楼梯,不顾一切地撞在墙上,然后跑到楼下。她看见阿尔瓦雷斯爵士站在一扇门边。托丽睁大了眼睛,朝他冲过去。
“我弟弟呢?”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才变得兴奋起来。
“夫人,你醒了——”
“他在哪儿?”托丽几乎摇了摇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骑士。
“托丽,放开他。”皮尔斯伸手去抓她的手臂,托丽扭动着身体避开他。阿尔瓦雷斯爵士皱起眉头,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他就在那个房间里,夫人,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就去看他。”
皮尔斯不高兴地看了阿尔瓦雷斯爵士一眼,托丽的手臂垂在身边。“我弟弟怎么了?”
阿尔瓦雷斯爵士看了看皮尔斯,又回头看了看她。“塞巴斯蒂安勋爵在放生时受了伤。”
托丽睁大了眼睛,转过身来。皮尔斯试图阻止她,却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如果你不让我见我弟弟皮尔斯....”他把头往后缩,垂下眼睛。他乖乖地走到一边,托丽走到门口。她举起手来敲门,但停了下来。“这是花床。我进入。不要试图阻止我。”
她还没来得及受到任何拒绝,就把门打开了。血和草药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皱起了眉头。
“花床…你到底是什么....”她哥哥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床单一直拖到他的臀部,他的肚子上有几处很深的划痕。他们几乎结痂了,但仍然是红色的。床边苍白的毛巾上放着几片沾着血的天菜花。
伊邓恩坐在塞巴斯蒂安床的一边,似乎在床头柜上准备茶。在床的另一边,在沾着血淋淋的天菜绳的毛巾旁边,指导员伊格内修斯正用另一小块滚落的天菜绳审视着塞巴斯蒂安的伤口。
托丽的眼睛开始流泪,她的脸扭曲了。这个保护她的哥哥满身是血,还受了伤。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抽了抽鼻子,抬起双手,试图擦眼睛。
“托丽,没事的。”伊杜恩放下她正在泡的茶去接她。“他会没事的。伤口不深,只是流了很多血。”
“Sebby……”她一边擦眼睛,一边抽泣着说出他的名字。
“我很好”。她哥哥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仍有一丝乐趣。“只是皮肉伤。”
\\\很深的肉伤.... \\\指导员伊格内修斯喃喃地说。
塞巴斯蒂安恼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举起右臂示意托丽过来。“哭娃一直在努力帮助治愈。”
“对不起,夫人,”伊格内修斯教官说,他对这个绰号一点也不介意,小心翼翼地把向日葵放在塞巴斯蒂安划破的肚子上。“我不得不翻遍你的手提箱,找更多的向日镜。我身上只有一个,我迫切需要更多。”
托丽抽泣着摇了摇头。“不,没事。”她的手飞到手腕上,迅速地把手镯上的日光绳拿了出来。“这个还在充电。”
伊邓恩接过它,把它带到伊格内修斯教官身边。她转过身来,轻轻地把托丽移到她之前坐过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