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一退便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一进,反而会有另一番天地,你千万要记住了。”
严泽已是从一开始的惧怕中清醒回来,发了狠心:
”我知道的,此事我万万不能退!”
孟行稳住了他,趁严泽此时心潮澎湃,尤有热血萦绕最有勇气的时候,当即与他回到审案堂。
严泽面对众人,肃然说道:
“虽与被告有兄弟之情,但圣人不敢以怨仇之忿而废庆赏,不敢以亲戚之恩而废刑罚!我虽远不及圣人,但亦愿效仿!”
“……”
众人哗然,不知道孟行给严泽喝了什么迷魂汤,令他短短时间便气质大变,竟生出一种视死如归之感。
吴老爷和黄司长不由大喜,此事还未见胜负!
薛高闻言顿时大叹一声,不料转了一圈,此人便生出这番勇气。
他不由看向精研岐黄之术的孟行,意有所指:“孟举人不仅好诗才,还有妙手回春之法。”
“大人谬赞。”
“哪里谬赞!”薛高道:“不过老夫也想知道,孟举人的岐黄之术,能治病根么?”
“哦……”
薛高飞剑再弹,落出另外一封书信,交给众人传阅:
“这也是严世豪严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众人看处,无不惊愕!
等严泽看到,只见上面一句:
“若是逆子一意孤行,不肯回头,便是无父无母,薛将军即便一剑斩之,我也无有一丝意见……”
严泽如遭雷击!
忤逆之罪,非死即伤!
而他更伤心的是父亲的态度。
薛高冷哼道:“事到如今,还不退下么?”
众人都看向严泽,严泽浑身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发出神紧质似的狂笑:
“他要告我忤逆,便让他告吧!我就是要告严苍,你要杀便杀,反正鹰师府也不止我们两个儿子,死两个他也未必在意!”
“……”严苍闻言脸色大变,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长兄。
薛高哈哈大笑:“我如何肯私杀你?你虽有错,但不愧为将门虎子,今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刘司长!”
“属下在!”
“严泽告发严苍,该当何罪?”
“乃是同罪反坐,严苍若是判流放,他亦是同等!”
薛高再问:
“黄司长有何意见?”
黄司长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敢苟同,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功过两相抵,严泽无罪!”
“好,真是硬气。”薛高语气淡淡,却令人不寒而栗,他看向吴老爷,说道:
“吴学政在清河郡开书院授徒,大家都说你清廉正派,桃李满天下,好多朝廷官员都是你的门生,我素闻清河党人生性高洁,不贪不受,也不和宦官来往,经常在一起聚会因此名声越来越大。”
“本来这些都是极好的,可惜朝廷之中最忌结党营私,朋求进取,你们最近在朝廷中的动静很大啊!”
吴老爷淡淡道:“大人言重了,我等不过因兴趣所好而聚会,所谓结党不过是外人谬传。”
“好一句谬传。”薛高笑道:“我节度一道,巡访各郡,却是收到不少消息。”
“你们不贪不受,依靠家中产业原也没什么,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操控政策,损国收而肥私利,吴学政不知道,吴林吴侍郎已是落罪而被关入天牢了么?”
“……什么!”吴老爷不可置信站起。
薛高道:“这是今日消息,吴学政不知道也属正常,来人吧,把黄司长也拿下。”
“……什么!”黄司长瞪大眼睛:“为何拿我!”
“你与吴林交往甚密,在吴林处搜到与你来往信件不下百封,故此要把你拿下。”薛高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乃响应朝廷,老夫也是无奈的。黄司长若有什么冤屈,便跟刘司长诉说,有我在此,刘司长定然是秉公审查。”
刘司长笑道:“属下必然秉公办理,那今日此案,便有属下接任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