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胜一筹。
可天一亮,就打回原形了。
若严飞翼始终是一只井底之蛙,认为外界只有三寸蓝天,那他可以无欲无求丶志得意满地在井底过一生。
可偏偏他已经出过井口,仰望过广袤天空,俯瞰过辽阔大地,再一脚将他踹回井底,他还能无忧无虑地放声歌唱吗?
他不能了。
他会一遍遍尝试跳出井口,然後在一次次失败之中,变得越来越愤恨和扭曲。
这就是现在的他。
当萧岚问他,你认为怎麽样的平衡才能算公平。
他一瞬间想起来很多事,但每一件事都无从说起。
如果他的人生是小说或电影,那麽创作者会挑选几个具有标志性的事件,来作为他的人生转折点。
可作为一个没开上帝视角的活人,日子一天叠着一天,事情一件叠着一件,浑浑噩噩囫囫囵囵地过着,他哪知道什麽标志性事件。
能记起的,只有以秒为单位的凌乱不成型的心碎时刻。
每次心碎了一地之後,就算马上打扫乾净,也总能在时隔多日後,在犄角旮旯里翻出零星碎片。
既然无从说起,那便无须回应。
严飞翼的唇角再次挤出一个抽搐般的笑,他忽视了萧岚的问话,只执着於重复自己的观点。
“这个屋子里蟑螂太多了,而大家都已经麻木地习以为常了……”
“这是错误的,这是不对的……”
“只有发生点什麽无可挽回的事情,才能刺痛他们的神经……”
“没错,我要刺痛他们……”
萧岚惊愕地发现青年的两眼开始放空,嘴唇不停翕动,一个人喃喃低语,好像进㣉了一个与外界隔离的状态。
扭头一看,勺柄再次由蓝变红,并且越来越红,红到发黑。
更令萧岚惊惧的,是勺柄变红之後,就没有恢复成蓝色的趋势了。
不好!
就在萧岚准备摇晃青年的肩膀,让他清醒一点的时候,他眼尖看见,青年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好像要拿什麽东西。
一刹那,萧岚脑海中警铃狂响。
凭着他当警察的直觉,还有红光的危险提示,他确信他必须立即出手,不然就会有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别动!”
萧岚大喝一声,本来要搭上肩膀的手,转而扼住青年的手腕。
他死死地扣住对方的脉搏,整个身体几乎以跳跃的方式压到青年身上。
青年痛呼一声,侧翻倒地,身体在地上砸出很大的“咚”的动静。
萧岚一点儿也不收力,两条腿使劲地锁住青年的身躯,胳膊肘用力抵住他的後颈,将他的脑袋摁压在地。
周围人听到声音,全部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