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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跟我走,救火为要……”
“走水了,弄玉水榭,火势蔓延得很快,大家快去——”
不过片刻,房间里就飘进来一股子浓重的烟雾味道,守卫大声地喊叫起来,骚乱声此起彼伏,惊慌、紧张,浓烟味也越发呛鼻。
白马扶舟仔细听了片刻,伸手一抓将时雍从炕上带起来。
“先离开这里,不然火热蔓延过来……”
他想把时雍塞入怀里带走,可惜时雍身子一转,直接脱开了他的掌控。
“掌班令我不得离开此地,我要是擅自走人,你们东厂便有名头给我定罪了。
我才不上当。
不,我不走。”
白马扶舟眉头微拧,看她小脸固执,袖子一甩。
“我去看看就来。”
他离开没有再锁门,冷风猛地灌进来,将房间里的两幅白帘吹得高高扬起。
风声簌簌,房间更添鬼魅气息。
时雍静坐炕上,忽而听得咚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地。
门外的灯火突然熄灭,
只剩房中一盏昏黄的油灯,幽闪,幽闪。
时雍平静地抬头。
一股冷风将白纱帘吹得翻飞而起,“啪”
一声,桌上的一个碗碟被帘角拂落在地,瓷片四分五裂——
随着这一道闷响,时雍一跃而起,一把扯住白帘,将尾部缠在腰上,双手抓牢帘布,身子一荡,蹬蹬几下往墙上掠起,借着帘子的力度将自己挂在了梁上。
砰!
门被风猛地推开,一片雪白的袍角飘了进来。
外间没有光,半掩在黑暗里的女子披头散发,一张苍白的脸被凌乱的黑发遮住大半,身上的白袍子被风吹得幽幽荡荡,像一只从地狱而来的厉鬼,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若同飘在地上,一股带着膻腥的气味随着她的身影吹过来,浓郁刺鼻。
时雍掩鼻,屏住呼吸。
“女鬼”
看到房里没人,意外地定在门口。
趁这一瞬,时雍身子突然从梁上直落而下,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没有招式,没有打法,没有声音,她将自己的身子做为武器,整个儿扑向女鬼,双臂张开紧紧抱住她。
“总算抓住你了。
不是鬼吗?逃一个试试?”
女鬼猝不及防,眼底掠起刹那的惊恐,黑发掩盖下的脸白如面灰,但她反应极为迅速,双臂猛力地甩动,凶性大发地从白袍里伸出枯瘦的双手,长长的指甲剜向时雍。
“扮得还挺像。”
时雍冷哼一声,干净利落地躲开。
上次在天寿山吃过亏,她怕这歹毒的家伙手上又有什么下三滥的药物。
哪知女鬼根本就无心恋战,不见中了圈套,虚晃一招,待时雍松手,身子一转就急掠而去。
“想溜?”
时雍冲出去,对着天空放个鸣镝,然后朝着女鬼的方向追了出去。
有上两次的经验,她深知“女鬼”
的轻功必定登峰造极,压根就没有想过能追上她——因为这里已经被锦衣卫包围了。
除非“女鬼”
能上天入地,不然今夜必然落网。
她追上去,只是怕错过第一手抓鬼现场。
“不好,东厂被锦衣卫包围了。”
青砖地上脚步声声,一边是冲天的大火,一边是喧闹的吆喝,恐惧如同一种会传染的瘟疫,将整个东缉事厂笼罩得阴森森的。
东厂大门处,一个小太监听到喊声小心翼翼拉开角门,只瞧一眼又立马合上。
“快去禀报厂公!
大都督带兵,包围了缉事厂。”
“要命了。
厂公……厂公还在弄玉水榭没出来。”
“哎哟,坏事儿了。”
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冲入云霄,极是骇人。
白马扶舟皱着眉头,冷森森地走过来。
“怎么回事?”
“锦衣卫,锦衣卫——”
小太监指着大门,“外面全是锦衣卫,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莫不是要造反啊?”
“胡说八道。”
白马扶舟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人将大门打开。
外间的人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