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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默默地看着守望人。
“你手下的十七个好手,其中不少人甚至能施展极境级别的技艺,风格不一,特长各异:诡谲多变的、风格迅烈的、中正平和的、生生不息的、配合默契的、节奏井然的……而你将他们分编成队,扬长避短,取强补弱,加上弓弩,组成能压制乃至杀伤极境高手的高压阵势和复杂战场。”
倒也并不意外——洛桑心忖道,帝风剑术的起源,远古帝国的军团骑士们,不就是这样一路走来,靠着数量与配合、纪律与阵势,将把个人武勇发挥到极限的圣殿门徒们牢牢压制,在千年前的帝令之下,一个个围杀巅峰高手,一遍遍拆毁骑士圣殿的么?
“而你知道我已有多少年没机会跟此等分量的对手正面相拼,全力施为,在生死之间磨练剑术,在极限高压下印证技艺了吗?”
洛桑举起遍布缺口的长剑,深深叹息:
“所以,多亏了你给我这个机会,这个场合。”
也许还多亏了“它”
。
让他得以更进一步。
真畅快啊。
马略斯瞬间明白过来,心中暗叹。
原来如此。
在今夜得到提升的,不仅仅是米兰达·亚伦德。
眼前的敌人,他根本不需要异能,就已是一等一的高手。
但洛桑二世看着自己的武器,目光出神:
“你知道,融会不同流派,贯通百家武艺,将差异分歧如帝风与圣殿者弥合为一——这本是华金在武术一途上的理想与野心。”
也是他因材施教,鼓励学生们追逐个性,广纳百川的原因。
但可惜,精通剑理如华金,却永远没法弥合那些使用它们的人,哪怕那是自己的侍从与学生。
因为高尚的骑士之道早已作古。
因为此世的规则,另有偏爱。
洛桑缓步来到马略斯面前。
马略斯望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
可恶。
起码一个月拿不动剑了。
说不定连那个小布偶熊都拿不动了。
如果他还有机会拿的话。
他闭上了眼睛。
“捡起你的剑——或者匕首。”
马略斯睁开眼睛。
“为部下断后的指挥官,”
洛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目光阴暗,“不该死于徒手。”
马略斯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当阿克奈特掌旗官的遗体被发现时,他躺在常人不可及的高台上,衣甲工整,遗容安详,佩剑被塞在手里,眼上还放了两枚金币送葬。”
洛桑没有说话。
马略斯叹息着,却没有去拿自己的剑:
“华金大师,多多少少还是给你留了点什么,对吧?”
洛桑目光一动。
“不,”
洛桑的手指抚过剑上的缺口,目光却不离马略斯的双手,“至少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多。”
“那这个呢?”
马略斯指了指洛桑脚下。
洛桑疑惑低头:“什么?”
下一秒,马略斯猛地从地上挣起,手中银光乍现!
但一直在警惕的洛桑早有预料,他长剑一动,格开两柄匕首的突刺,旋即疾速飞退,防止马略斯近身前来重施故技。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飒飒风声!
洛桑面色一变,刚刚抬首,一片巨大的黑影就兜头而来!
呼——
那是一架捆着货物的大篷车。
它当空落下,正中洛桑二世立足之处。
“啪啦!”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篷车狠狠落地,烟尘激荡!
马略斯捂着受伤的手臂向后疾退,他看了看头顶的桥墩,微微摇头:
“就是这个。”
他不无艰难地拾起自己的佩剑,看着烟尘里摔得变形的篷车,露出笑容。
z计划完成。
可惜,多厉害的剑术高手啊。
但就在此时。
“这一招,你的部下用过一次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守望人脚步一滞。
几秒后,篷车的轮廓在弥漫的烟尘中显现:
它在巨大的撞击下摔得支架扭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