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来。
那战马通体乌黑,铁蹄如雷,眨眼间已逼近城下。
马背之上,赫然坐着一名武将。
他身披铠甲,浑身满是血迹,盔缨随风乱舞。
甲胄的样式,分明是大疆军制!
城头上一片哗然。
“快看!是大疆的军士!”
“果然是敌军!果然没错!”
“哈哈哈!援军?笑话!”
无数士卒狂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扭曲的怒火与快意。
他们恨极了这个少年的嘴硬,此刻见到这一幕,更是群情激昂。
“宁萧!你还有什么话说!”
“来者分明是敌军!亲眼所见,还敢狡辩么?!”
“砍了他!立刻砍了他!”
杀声如雷,直震天穹。
无数兵刃齐齐举起,锋芒逼人,杀气滔天。
赵烈浑身猛地一颤。
他看着那名骑士,心头如遭雷击。
一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而此刻,萧宁却仍旧背负双手,神色淡然如常。
风猎猎吹动他的发丝,他的眼神冷冽如刀,注视着那疾驰而来的骑士。
唇角,仍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眼中没有半分动摇。
“来了。”
他轻声低语,语气平静,却仿佛暗藏惊雷。
城门之下,杀机沸腾。
怒火与嘲笑混杂,士卒们高举兵刃,随时准备将少年人头斩落。
而疾驰而来的骑士,带着血与风,带着未知的命运,正逼近城门!
城门之前,寒风呼啸,卷起漫天尘沙。
吊桥半垂,铁链在风声里“哐当”作响,宛如一口即将敲响的丧钟。
全城的军士聚拢在广场上,呼吸急促,眼神惶惶。
就在所有人杀意汹涌、怒声震天的时候,那匹自远处疾驰而来的黑马,终于奔至城下。
战马嘶鸣,铁蹄高扬,扬起的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吊桥木板上。
来者身披铠甲,斑驳血迹尚未干透,盔缨在风中乱舞。
他通体杀气腾腾,战意凛然。
可那身甲胄的制式,却分明是大疆军所用!
“——大疆人!”
城头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全场军心瞬间大乱。
“敌军探子!”
“杀了他!”
“快放箭!”
无数士卒下意识地提刀张弩,寒光如林,杀气沸腾。
赵烈更是目光如火,猛地提刀上前一步,浑身肌肉紧绷,恨不得立刻扑杀出去。
“放——”
他的吼声刚出口,手臂却猛地被人死死拦下。
“赵都尉,慢着!”
拦下他的,不是旁人,正是韩守义。
赵烈猝不及防,怒目而视,双目赤红。
“你拦我作甚?!”
韩守义的脸色铁青,眼神却闪烁着惊惧的光。
他低声急切道:“你若真敢杀了他,三十万大军就在城外,你可知后果?!”
赵烈一怔。
韩守义咬牙继续道:
“就算是敌军探马,他孤身一骑,能翻起什么风浪?可若真让大疆人抓住借口,说我们擅杀使者……只怕三十万人立刻压上来,以雷霆之势破我平阳!”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在赵烈耳边炸响,却带着无法掩饰的胆怯。
赵烈心头一震。
他怒意未消,却不得不冷静下来。
没错……此刻城外三十万大军环伺,若真因自己一刀,将这人斩下马头,那就是给了敌军一柄最锋利的刀。
可他胸膛起伏如雷,双手仍在颤抖。
心底的愤怒与无力,几乎要将他撕碎。
韩守义见他停下,长长松了口气。
可他的背心,已被冷汗浸透。
四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