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随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军士们跪倒一片,泪水打湿了尘土,喊声震天动地!
庄奎默默看着,眼眶也湿了。
他身为统帅,见惯生死,素来冷硬,可此刻,他心底却有一股酸楚与骄傲齐涌上来。
徐学忠更是老泪纵横,双手死死按着地面,泣不成声。
他这些年,多少次在心底暗暗叹息:自己和兄弟们拼死拼活,或许终究只是无人问津的弃子。
可今天,圣旨宣下,他们所有的血汗、所有的牺牲,都有了回响!
那一刻,整个临州军,心如铁石的汉子们,一个个哭得像孩童。
……
宣旨的太监看着这一幕,心底暗暗感叹。
这是他见过最激烈的军心回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纸圣旨,意味着什么。
它不只是封赏,不只是加俸,而是天子亲手将一根绳索,牢牢系在了临州军的心上!
从此之后,临州军,不再只是庄奎的军。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天子的军!
……
良久,哭声、呼声,渐渐化作整齐的山呼:
“愿随陛下,誓死效忠!”
“愿随陛下,誓死效忠!”
“愿随陛下,誓死效忠——!”
天地为之震颤,星月为之低垂!
庄奎与徐学忠并肩而立,望着呼喊的将士们,眼神炽烈。
他们都明白:
今日之后,临州军再不是边陲孤军。
他们背后,是真正的圣心,是整个大尧的中枢!
而他们,也必将以热血与生命,去回应这份恩遇!
——这,便是军心!
……
夜幕低垂,星河浩荡。
临州军大营之中,却是灯火通明,火光冲天,犹如白昼。
数十堆篝火燃烧着,映红了每一张粗犷的面庞。
铁锅里肉汤翻滚,酒坛成堆,香气混合着火焰与夜风,弥漫整片军营。
这是临州军多年未有的盛景。
“哈哈——来!兄弟们,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喝!喝!这是圣上的恩典,若不畅饮一番,怎对得起这份厚赐!”
“再唱!再唱!把咱们临州军的威风都唱出来!”
大帐之外,歌声、笑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无数军士推杯换盏,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狂喜。
有人仰头灌下烈酒,泪水却混着酒液从嘴角流下;有人笑着拥抱身旁的兄弟,声音嘶哑;还有人拍着胸口,大声嚷嚷:“这辈子值了!值了!”
庄奎坐在中帐上首,眉宇之间仍透着几分沉重。
他平日从不多言,今日被推到宴席正中,军士们一个个端着酒来敬,他只是默默受下,举杯饮尽。
酒下肚,胸口翻涌,却不是畅快,而是难以言说的感慨。
徐学忠坐在他身侧,神色也并不似寻常的狂喜。
他虽也畅饮几杯,可神情却凝重,直到第四个前来敬酒的偏将退下,他才低声道:“将军,您可曾想过……陛下要封您为尚书,这一步,在朝堂上得顶着多大的风浪?”
庄奎闻言,沉默片刻,方缓缓点头。
“是啊,当初我们还说过,陛下不封赏,很大概率就是朝中的原因啊!”
他声音低沉,眼神却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他不是不懂。
以他一个边陲武夫,在朝中毫无根基,历来被士林视作粗鄙之人,何德何能,直登兵部尚书之位?
这等任命,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背后必是圣上力排众议,冒天下之大不韪,才硬生生拍板下来!
徐学忠也沉声接道:
“是啊!若无圣上撑腰,哪怕咱们立下再大功劳,也顶多是赐金银、加俸禄,岂能官至尚书?更何况,连我这副帅也得了晋升,兄弟们一个个都有封赏……这份情分,咱们哪敢忘啊!”
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