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细小如豆的珠,注解中说它能储存海量之书,须借专器方能阅览。
“储……储书于珠?”工部郎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颗珠子,能比得过国子监藏书阁?”
这种说法,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荒诞。
可偏偏,《格物纲要》不仅画了图,还细细列出了每一部件的形制、材质、尺寸,甚至连装配的顺序都详明无比,严谨得不像是在编造。
许久,翰林编修才压低嗓子道:“这……陛下当真是……亲手写的?”
许居正神色平静,只是淡淡道:“此卷,与术算纲要,同出一手。”
几人闻言,不禁齐齐打了个寒颤。
他们方才还在心里想着,术算已让石宗方惊叹不已,格物至少该接近他们的理解范围。
可没想到,格物的第一页,就将他们的世界观击得粉碎——这些器物,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在那一页页线条精细、比例严谨的图纸前,他们忽然有种难言的荒凉感——原来,自己以为已熟稔的“工巧之学”,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孩童的木块堆砌。
厅中的空气,渐渐沉重下来,只有翻页的沙沙声在静静回荡。
每翻一页,他们的认知就被撕开一次,而这种震惊,竟与上午看《术算纲要》时如出一辙。
只是,这一次,不是被公式和推算的深度所震,而是被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未来感狠狠压住了呼吸。
这上面所记载的,是认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