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偏清流,不倚新党,全是地方政务中层,名不见经传,却资历干净,政声尚清。
——这是为“自建班底”铺路!
清流阵中一时更乱!
霍纲脸色煞白,低声道:“你知道这几人?”
魏瑞声音低沉:
“林荀,黄道庸,温介如,蒋韶……”
“我当然记得。”
“我在西都任职三年,他们皆是旧部,虽未高位,却皆勤政恪职。”
“陛下此举,是在……”
他话未说完,却已被许居正接了下去:
“是另起炉灶。”
一句话落下,满殿皆惊。
清流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新党更是仿若五雷轰顶!
——另起炉灶!
这是朝廷之上,最忌之言。
比罢官、比夺权、比改制还要可怕。
这代表着:天子不再倚重既有班底,不愿再玩平衡之术,而是自立一系,从底层拔人,绕过旧制,重构权网!
霍纲低声喃喃:“他不是不用我们。”
“是……他压根不打算靠我们。”
“他,是要用自己的人了。”
想到这,他一时间心绪翻涌,喉头微哽:
“可这几个,也就勉强接得起一两部,如今空了四部核心——你说他拿什么来撑?”
“若新党真的彻底撂挑子,朝廷还能转得起来?”
众人同时看向王擎重。
那目光之中,满是不安、忐忑与担忧。
不是担心新党,而是——担心他撂挑子。
此刻整个朝堂局势,如履薄冰。
只要王擎重一句话——“新党集体引咎辞官”——那整个中枢将立刻陷入瘫痪!
没人能接住这个窟窿!
清流不敢,寒士不敢,中立官僚更不敢!
可就在众目聚焦之时,王擎重依旧负手而立,面色不变,连半分表态也无。
他没有退。
也没有战。
反而像是在看。
看天子,是否真有本事扶得起这一张新人之网。
他不说话,新党便不动。
他若点头,新党便会哗然辞职!
清流人人心惊,却无人敢劝。
唯有魏瑞,忽然一步出列,神色肃穆,声音沉沉:
“臣……识林荀、识黄道庸、识温介如、识蒋韶。”
“皆为政务老吏,虽无显职,但勤勉忠厚。”
“臣以为,陛下此举——虽险,但未必不可为。”
话一出,殿中震动再起。
魏瑞……竟然支持!
竟然,不阻!
霍纲惊讶之极,忍不住低声道:
“你疯了?”
“你这是替他……逼死大尧朝廷!”
“就算西都有人可用,又有多少人?”
魏瑞却没有看他,只是直视那高阶之上,静坐龙椅的少年帝王。
他忽然明白了。
天子不是莽撞。
也不是孤注一掷。
他是看透了——朝中无用,无人可托。
他要的不只是改革,不只是平衡。
他要真正属于他的班底。
——不属新党。
——不属清流。
——只属他自己。
而自己呢?
不正是这一切的开端么?
既然如此,自己一开始,就应该站在这个阵营里才对啊!
魏瑞深吸一口气,再拜道:
“臣,愿督此四人,辅其接职。”
“若有懈怠,臣请罪。”
“若能成事,社稷幸甚。”
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连许居正都为之一愣。
他低头望着魏瑞的背影,忽然意识到:
他们这些所谓清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