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别戴着冯忠、丁七、老青与姜临川的假面。
他们无声地分头行动,宛若五头恶鬼,从夜色中探出獠牙。
“按照殿下吩咐,杀得干净利落,留下一个‘活口’,最好是女人或小孩,便于‘叙述’。”为首那人冷声低语。
众人应声点头。
紧接着——
杀戮,骤然爆发。
村头,头户李氏之家,大门刚被悄然撬开,便传来短促的闷哼。
长刀如铁,寒光凛冽,在火光未起前,已有数人倒地。
狗叫声骤然炸响,但很快又被掐断喉咙,归于沉寂。
紧随其后,杀声连绵,哀嚎惨叫于静夜中响起,如炼狱临世。
“中山王有旨——尔等泄露密旨,罪当诛九族!”
杀人者故意高呼,嗓音刻意模仿萧业的京中口音,语气阴狠。
“藏好孩子!别出声!”一位村妇惊恐地将年幼的孩子藏进米缸,自己却已被一刀穿喉,死不瞑目。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待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整座白槐村已被彻底化为血地,鲜血混着牛粪鸡屎,在黄泥地上浸出黑色的印痕。
一名老者跪倒在地,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却还没有断气。
“饶……命……”
“留下这老东西。”萧业面具男淡淡道。
“他正好能‘指证’,我们是谁。”
另一名“冯忠”面具者上前,将手中血刀“咣啷”一声插在地上,冷声说道:
“听好了,若官兵前来,你就说,是中山王亲率亲卫夜袭村庄,为的是截杀太子,灭口泄密。”
“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老者口齿不清地应着,浑身颤抖,已经吓得神志不清,连体内的热粥都失禁出来。
“走。”
五人瞬间消失于林中,只留下尸横遍地,血腥扑鼻。
……
半日后,中山王府。
冯忠快步入厅,手中握着一张刚送来的密报,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
“王爷,出事了。”
“哦?”萧业坐于窗前,看似正在磨墨,语气淡然。
“南原镇外围的白槐村,昨夜被屠,三十余户,血流成河。”
“唯一幸存的老汉说——动手的是‘中山王萧业’,还带了‘冯忠’、‘丁七’等人。哈哈哈……”
冯忠边说边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他们连个‘剧本’都懒得换,直接用咱们的名字杀人,这谁看不出是栽赃啊?”
“属下看了都忍不住想问一句:这帮人,是猪么?”
萧业手中磨墨的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看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啊?”冯忠一愣,疑惑道,“属下是说,这群人太拙劣了,在咱们中山境地杀人嫁祸我们,谁会蠢到这个地步?”
“你再说一遍。”萧业语气冷静,眼中却有一道光芒在迅速扩张。
“我说,他们在我们地盘上动手,摆明了是拙劣栽赃,没人会相信……”冯忠越说越低,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
中山王缓缓点头,声音如寒冰:
“对啊,没人会相信。”
“正因如此,这个栽赃……才高明。”
“因为所有人都会认为,‘中山王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在自己家门口杀人’。”
“正是这种思维,才会让所有人反复怀疑:‘难道他是想借此反向制造无罪假象?’”
“当人们怀疑起‘是否有人故意这样想’,便再也无法撕开这道逻辑的迷雾。”
“最终,嫌疑,反而全加在我身上。”
“好手段……好手段啊!”
萧业猛地起身,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冯忠,备马。”
“王爷是……要?”
“我们亲自去南原镇一趟。”
萧业语气坚定,目光如刀:“若我不出面,真等那‘老汉’被带去刑部,满朝文武,只怕都会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