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跺脚,赶紧转身冲回厉崇山的办公室。
“首长!不好了!”方伟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小夏护士她、她把那瓶墨水要走了!她还问陈向阳墨水是多久前给的,她说她想去试试能不能验出墨鱼汁掺进去的时间!这太危险了,副组长要是知道……”
“什么?!”厉崇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腰伤,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一股怒火混合着焦急直冲头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胡闹!不识好歹!她到底想干什么?!方伟,快去!快去把她拦下来!把墨水拿回来,绝不能让她沾手!”
方伟应声就要往外冲。
“等等!”厉崇山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方伟停在门口,不解地回头。
只见厉崇山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却又隐隐透着某种奇异欣赏的叹息。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目光望向窗外。
仿佛透过时空看到了很久远的自己,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怀念,甚至有一丝……纵容?
“算了。”厉崇山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却再无怒气,“你现在去也没用了,她那性子既然决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悠远。
“年轻真好啊,认死理,不信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个‘理’字,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试。”
他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方伟说:“我当年……不也是这样?”
通过这件事,厉崇山更加确定,夏繁星和他年轻的时候真的太像了。
那种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执拗;
那种对真相和公正近乎本能的追求;
那种不惧权威、不畏艰险的劲儿……
和他记忆中那个还没被现实磨去所有棱角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他阻止她,是出于保护和现实的考量。
但心底深处,何尝没有一丝被点燃的、早已沉寂的热血?
方伟看着厉崇山脸上那复杂难言的表情,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轻轻退出了办公室。
厉崇山独自坐在那里,目光再次落回桌上那罐夏繁星留下的药膏上,眼神不由得变得深邃起来。
·
冬日傍晚,天色暗得早,寒风凛冽。
训练场上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士兵们正在开展抗寒训练,口号声震天,呵出的白气凝成一片。
夏繁星裹紧了棉衣来到训练场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最耀眼的身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