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没有什么好说的,杨的感染程度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按照城市的处理标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征战小队来带走他,但零伊也没必要现在就将这个可怜的老人处决。
“害怕死亡,正常。我反倒羡慕你们能有这样的情绪。”
零伊的平静出人意料,老杨突然觉得在走之前能有个人陪自己聊聊也不错:“零小姐,你作为一名征战小队的战斗人员,难道就没有害怕过自己也有感染的那一天吗?”
征战小队成员的感染风险确实远超一般人,能够幸运地从战队退休的人大都成为了后辈的教官或是在部队里谋得了官职,但更多人都没能得到善终。有志为战的人们大都选择加入城防军,除去像零伊这样的一些特例外,进入征战小队是没得选择的选择。
“没有,我不害怕成为感染者。”
这样的说法在老杨看来只是年轻人尚未有所经历的狂言,怎么可能有人不害怕成为感染者呢?
“那您害怕什么呢?”
零伊刚准备立刻回答没有,但是有什么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竟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纠结。
而老杨却似乎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想法,只是笑笑:“原来,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
零伊没反应过来,老杨却已经拍拍衣服起身准备继续干活。对活着有所念想总是好的,零伊刚刚想到的恰恰也提醒了老杨自己,他也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能够站在夏布奇的面前,自己是为什么能够顶着感染者的身份在这个地方生活了40多年,原来一个人的生命不仅仅关乎自己,想通了这一点,很多决定也就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