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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低下头,“陛下,天象也不是一定的,当年殿下决议以身入局,千算万算皆是死局,唯后来觉音大师算过,却说尚有一线生机,想来这龙气变化之象与殿下的一线生气有些关联。”
他跪在床边,思索了几天的话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倒出来。
“殿下,小人观当今面相颇为宽厚,观其言行并非邪戾妄为之辈,不如……”
萧琅陡然露出严厉憎恶的神情,斜飞的眼角都有些红了。
“休要再说!
他是那个老东西的血脉,就该死!
该死!
该死!”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神也在一瞬有些涣散,一张脸在漆黑的房间里惨白可怖。
随侍吓得赶紧扑上去点了几处穴位,一边急道:“好好小人不说了不说了,殿下冷静,不管殿下想做什么,小人定赴汤蹈火,绝无二话,琅州上下亦是此心,决不可改!”
提到琅州,萧琅的神情缓和了几分,只经过刚才一番作,两只手臂还有些不自觉地颤抖,脸皮也不受控制。
随侍不敢再刺激主子,见他缓和,便又退了回去。
萧琅稳了半天,面无表情道:“宫里这个本王亲自看着,跑不了。
宫外那个,按照本王之前说的线索再找找,另外,盯着傅明奕,说不定还有新的现。”
随侍连忙应下,心里虽然叹息,但也知道以自家主子的固执,定不会轻易改了主意了。
哎,觉音啊觉音,你说生机在此处,生机到底在哪里?照这个路子走下去,虽然咱都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主子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谁忍心看他这样赴死啊!
且当今也并非不可托付天下之人,时迁势变,再按照之前的路来走,就算勉力为之……走不通的了呀!
萧琅静静坐在床边,脸色越沉下去。
他感受着身体各处的虚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