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陈墨从地上捡起那团毛线球,入手突然感觉不太对。
轻盈细软,毛躁乾涩—仔细看了看,这哪里是毛线,分明是一团头发!
「蠢猫,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喵~」
黑猫抬起前爪,指了指床下。
陈墨起身走过去,将床榻整个掀起。
只见床底下有个木匣,盖子敞开着,里面放着符纸丶人骨,还有密密麻麻的指甲碎片,上面还沾着乾涸的血迹。
看起来似乎用于某种仪式··
「这是什麽玩意?」陈墨眉头微皱。
「是血蛊术。」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略带磁性的嗓音。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季红袖不知何时进入了房间,斜靠在窗边,慵懒的舒展腰身,红色道袍下隐约可见娜身段。
相比于蠢呼呼的小黑,这女人似乎更像是一只猫。
慵懒,优雅,神秘,脾气难以捉摸。
「血蛊术?」
「以头发或者指甲作为媒介,释放出血蛊后,蛊虫就会以此来锁定目标,寄生于其体内——是蛊神教的惯用手法。」
陈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从这头发和指甲的数量来看,恐怕有上万人了,他们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自然是为了养蛊喽,将蛊虫集中在瓮中,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能活下来的,就是邪性最强的王蛊。」季红袖笑眯眯道:「看来,你们不小心进入了别人的蛊瓮呢。」
?!
陈墨后背有些发凉。
以整座县城作蛊瓮,上万百姓为祭品,只是为了炼出一只所谓的王蛊?
他和蛊神教的人交手过几次,知道那群人的手段诡异,视人命为草芥,
但没想到竟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季红袖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道:「这里天高皇帝远,朝廷根本不在乎,况且南疆本来就是蛊神教的地盘,以人炼蛊的事情很常见只是很少会有这麽大规模而已。」
呼夜风渐起。
天色已经擦黑,云层间月华流露,那一轮弦月却泛着淡淡血光。
季红袖靠在窗边,微风拂动发丝,散落在白皙颈边,手中摇晃着酒葫芦,轻声道:
「要开始了。」
陈墨通过窗户向外面看去,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原本空旷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人满为患。
百姓们从家门中走出,站在街道中央,神情木然,双手下垂,眸中泛着猩红血光,好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有老人,有小孩,甚至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就连酒楼的掌柜赫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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