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声音遮掩。
砰!
砰!
砰!
很快,沉闷的脚步声便从殿外传来。
匈奴女真的使节,似是在刻意卖弄体魄,每一脚落下都是格外沉重,声如擂鼓。
大概是存了一些先声压人的心思吧。
不多时功夫,一道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宫殿门口,分左右两排,也算是泾渭分明。
左侧之人,身段更为雄壮,虎背熊腰,一身毛茸茸的体毛,像野兽多过于像人,一排十二人,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狼牙的刺青。这些是匈奴人,狼牙刺青于匈奴之中并不代表身份,地位,却象征着勇猛,英武,唯有部族中实力极强的勇士,才有资格在纹在脸上。
为首之人,胸口更是纹着一个青幽幽的狼头,似是在仰天咆哮,这是匈奴王室的象征。
当匈奴使团出现在朝堂,恍惚中出现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野兽。
野蛮的气质,几乎就这样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右侧一排,同样十二人,这是女真的使团。
女真人的身子要稍微瘦一点……当然,这也是和匈奴相比,若是和朝堂上的官员站在一块儿,依旧显得更加粗壮。
相比匈奴人的野蛮,女真人的气质更显阴鸷,暴虐。
但相同的一点,那便是倨傲。
二十四人皆是高高昂起头颅,视线肆意妄为的打量着宁国朝堂,完全没有半点尊重。眼神落在朝官身上,许是瞧不上汉人修长匀称的身段,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即便是看向龙椅上的宁和帝,眼神也没有半点变化。甚至说因为瞧见宁和帝病恹恹的状态,鄙夷更甚。
两个使团的首领相视一眼,旋即齐齐很是敷衍的拱了拱手:
“外臣匈奴右大都尉呼延屠……”
“外臣女真猛安塔尔卡布……”
“见过宁国皇帝陛下!”
这般无礼的姿态,瞬间让朝堂上不少官员全都变了脸色。
当下便有一人站了出来,厉声喝道:“大胆,面见皇帝陛下,居然不跪地叩首,安敢如此无礼”
呼延屠瞥了一眼那名官员,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双手冲着北方抱了抱拳:“我匈奴勇士,只跪大单于。”
“我女真猛士,亦只跪大极烈汗。”
宁和帝面色阴沉,身子从龙椅上缓缓坐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两人,终究是做了多年皇帝,虽然病重,但多年积攒的威压尚在。在宁和帝起身的那一瞬,呼延屠和塔尔卡布只感觉身子一凛,浑身上下肌肉下意识绷紧,无形的压力仿佛卡住了两人的喉咙,便是呼吸都变的异常艰难。
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层冷汗。
心跳的速度急剧增加。
“女真……”
“匈奴……”
“完颜广智!”
“索绰罗。”
“好得很啊。”
一字一顿的,阴沉的声音自龙椅之上传开,大殿之中无人敢给出任何回应。
“说起来,宋言现在还坐镇在平阳……要不朕干脆下一道圣旨,让宋言以平阳刺史的身份,兼理安州府军政。”宁和帝是个很聪明的,他知晓对于现在的女真和匈奴来说,究竟什么才是最可怕的:“你们说,若是我再给宋言一个可以随意出兵北进的权力,会怎样”
话音刚刚落下,呼延屠,塔尔卡布两人甚至还有身后二十二个使团成员,齐齐变了脸色,瞪大的眸子中透出压不住的恐惧。
不管对匈奴还是对女真来说,宋言那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匈奴那边,六万大军,直接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脑袋全都被砍了下来,筑成一座最大的京观。
将近八万大军,更是被宋言直接挖开堤坝,一股洪水直接给卷走,尸体几乎将河道都给堵塞。
虽然并未亲眼见到那般场景,可只是听到的那些内容,便足以让他们毛骨悚然。匈奴人虽是凶狠残暴,可这般事情当真是从未发生过。
宋言之暴虐,犹胜匈奴。
更何况还有新后县那边,索绰罗亲自率领十五万大军,丢下两万多尸体,却是连新后县的城门都没能摸到,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小王子的脑袋
这些匈奴人都不记得,匈奴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这般惨烈的败仗了。